“劉公公怎的再此?”
他沖對方笑了笑,心底卻是咯噔一下,知道對方明顯是來着不善。
随即果然便聽他問道:“國舅是來看望皇後娘娘的?”
“是。”
顧延年應了一聲。
他身為皇後的親兄長,本就得了特許,可以随時探望。
劉公公聞言呵呵一笑,上前半步。
“那國舅可來的太不湊巧了......皇後娘娘今日一早便鳳體抱恙,太醫囑咐要靜養,怕是這一段時間都不能觐見......”
“病了?”
顧延年一怔,立即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那我便更要去看看了,皇後娘娘自小便體弱......”
“怕是不太方便。”
劉公公截斷顧延年的話:“太醫說,皇後娘娘似是染了風寒,怕是會傳染旁人,國舅今日還是先請回吧,待皇後娘娘什麼時候好些了再進宮探望。”
“這......”
顧延年神色遲疑。
劉公公都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他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麼。
偏對方在此時又補了一句:“聖上已下旨,讓太醫院的禦醫輪番來看診,也已經開過了藥,國舅不必擔心。”
如此,便是在拿江容淵壓人了。
他執意要去見,便是抗旨。
顧延年目光閃爍一瞬,看向劉公公身後跟着的那名禁軍,知道自己今日怕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半晌——
“那便多謝公公告知了,我這便回去。”
無奈之下,他隻得選擇退讓。
“國舅慢走,老奴還要去一趟太醫院,便不遠送了。”
劉公公依舊笑的如沐春風,說罷,掃了一眼身後的禁軍。
對方立刻會意,上前一步,站在了顧延年身側。
擺明是要看着他出宮去。
顧延年最後看一眼鳳儀宮的方向,隻能無奈的轉身。
劉公公看着兩人走遠,這才趕忙返回了禦書房,将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江容淵。
“你怎麼看?”
江容淵放下手中狼毫,目光沉沉。
劉公公低垂着腦袋,不敢多言,隻能答:“回聖上,老奴......不敢看......”
“哼。”
江容淵冷哼一聲,沒再為難他。
旋即起身——
“顧延年此時進宮,應當不是巧合,走吧。”
劉公公立即跟上,不敢多問一個字。
江容淵并未擺駕,隻帶了兩三名宮人,便來到了鳳儀宮門外。
揮退所有人,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随即便發現往日裡常有宮女太監伺候的殿内,此刻也隻剩下了兩名宮女。
一看到江容淵,兩人立即便要下跪。
卻被江容淵擡手制止。
示意兩人不要出聲,速速離去,江容淵徑直走了進去,拐向左手的茶室。
繞過屏風,果然便看到顧玉瑾正坐在茶桌邊。
四目相對,顧玉瑾猛地一怔,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慌亂。
卻也隻有一瞬,便恢複如常,起身,沖江容淵行了一禮,卻沒說話。
倒是江容淵先打破了平靜,狀似平常的問道:“怎的一個人坐着?伺候的人呢?”
顧玉瑾眸光微閃,聞言輕聲答道:“人多了難免吵鬧,妾便讓他們全都做自己的事去了,不必圍在這裡。”
她一邊說着,眼神一邊下意識的朝着門外方向掃去,有些擔心顧延年會在此時進來。
随即便看江容淵竟是一掀衣擺,在本是給顧延年留的位置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