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見了面,說話竟也帶上幾分莫名的生分。
他知道太後心中氣他,便也識相的不再多來。
今夜也并非想要刻意來此處,隻是不自覺便走到了這裡。
裡面的燈早已經熄了。
太後近來身體不好,幾乎大半時間都卧病在床,隻讓江容成陪着。
江容淵盯着裡面看了一會兒,腦海中金不自覺浮現出江唯譽小時候,被他領着來拜見太後的模樣。
目光閃爍一瞬,他忽的轉身便打算離去。
卻聽到身後突然傳來動靜。
是伺候太後的嬷嬷從裡面走了出來。
沒想到外面有人,那嬷嬷被吓了一大跳,随即看清是江容淵,立即就要行禮。
“不必多禮,莫要吵醒太後。”
江容淵又向殿内掃了一眼,随即問道:“太後近日身子如何?”
嬷嬷聞言歎了口氣:“還是那副老樣子,整日都又累又倦,卻睡不了幾個時辰,夢裡也不安穩,太醫來看過幾回,用的也是之前的藥......”
如此,便是在熬自己的精氣神。
江容淵在心底歎了口氣,又問:“太後眼下已經睡了?”
“睡了。”
嬷嬷點點頭:“方才醒來了一小會兒,說是想喝紅棗銀耳湯,老奴哄着太後先睡下了,想着這就去準備,待太後睡醒了,便直接喝些熱乎的......”
“去吧。”
江容淵擡擡手。
嬷嬷沒再多說,轉身欲走。
江容淵卻又突然道:“對了,朕今夜來過的事,别告訴太後。”
“是。”
嬷嬷神色有些無奈,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江容淵這才離開。
夜色中,眼底隻剩決絕的冷光。
半個月後——
江容淵的派人傳來手谕的事便傳遍了整個落雁城。
僞造虎符之事實在是太過膽大包天,根本就不可能鎮壓的住。
不過短短半個月,便幾乎整個東萊都已經知道了此事。
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在等着江容淵要如何處置江唯譽。
落雁城的百姓尤甚。
因此消息一來,衆人便都等着看好戲。
營内——
江雲蘿放下聖旨,面上沒有絲毫意外。
“果然,和咱們想的差不多,他明面上是說把人壓回去,看起來再合情合理不過,實際上......等到了都城,人在他眼前才好控制。”
“嗯。”
淩風朔也早想到了這一點,對此事同樣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反問:“你的和平條約已經拟好了?”
“差不多。”
兩人早就商議好,要用江唯譽的事情與江容淵談條件。
屆時隻要他昭告天下永不侵犯北溟,兩邊各自安好即可。
如此走一趟倒也無妨。
這一路上每經過一座城,江唯譽便要被人當猴看一次,也足夠讓他找教訓的了!
正說着——
帳簾突然被人掀開。
兩人同時噤聲,看向門口不請自來的人。
江唯景。
“有事?”
江雲蘿說着,順勢将聖旨扔給了他。
江唯景随手接過,掃了一眼,便也扔在了一邊,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接着便開門見山道:“江雲蘿,本王的解藥呢?”
為了證明自己這次确實能夠幫他們“翻身,”他可是服下了江雲蘿的毒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