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狹小空間内隻剩下兩人。
江雲蘿開門見山:“皇祖母與父親的病是怎麼回事?”
淩風朔就知道她定然放心不下,趕忙道:“都是心病,他們二人有多疼愛你,你是知道的,既如此......”
“既是心病,那便隻能交給時間來醫。”
江雲蘿便直接打斷了淩風朔。
淩風朔目光一窒。
緊接着便又聽到她問:“既然你能來北溟,那便說明東萊最近并無大事,所以,你還打算跟多久?”
她還是想趕他走。
淩風朔心口一悶,不死心的追問:“你何時回去?”
“不回去。”
江雲蘿毫不猶豫。
說罷又補了一句:“整個東萊都當我死了,你也當我死了吧。”
說着,她不再停留,朝茶棚外走去。
身後,淩風朔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此次前來是有事要辦,碰到你,隻是巧合。”
這一句,不是說謊,亦不是借口。
江雲蘿卻不信。
腳下一停,她最後冷冷留下兩個字。
“随你。”
淩風朔愛跟便跟吧。
反正到了都城她便直接回宮。
而他,作為身份敏、感的東萊“戰神”,又能再别國停留多久?
總會回去的。
傍晚時分——
幾人來到一處小城落腳。
這幾日趕路,大家都疲憊了。
江雲蘿便幹脆挑了一間空房多的客棧,整間包了下來,讓衆人好好休息。
順便......
把淩風朔等人拒之門外。
淩風朔倒也沒說什麼,直接便去了斜對街的另一家。
江雲蘿這才覺得眼不見心不煩,上樓休息。
連晚飯都是在房内解決的。
之後又讓人去打聽了一番,洛銘宇前幾日有沒有來這裡落過腳。
很快,前去打探的暗衛便趕了回來,彙報道:“公主,城中縣令說,前幾日的确看過一位身份神秘,且斷了雙腿的男子,據說......他傷勢雖然嚴重,但已經性命無憂,隻是情緒不大正常,動辄便對身邊的人又打又罵,屬下按照公主吩咐,并未暴露在城中落腳的事,隻說公主已經走了,派屬下去打探。”
“嗯,下去休息吧。”
江雲蘿擺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
随即輕嗤一聲。
洛銘宇倒真是命大......
不過,就算活着,他後半輩子也是個廢人了。
沒再多想,江雲蘿讓人送來了熱水,打算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晚。
泡過了澡,她便直接上了床,沒過多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色漸濃。
連街上零星的動靜都逐漸消散。
隻剩清冷的月光。
從窗縫中投下細細的一縷。
緊接着——
那一縷細小的亮光,竟越來越寬!
直到一抹人影,将月光擋住了大半。
那寬敞的光亮才又一點點變窄,直至隻剩剛開始時的一縷。
房間内靜悄悄的。
那抹人影直接便擡腳朝着床邊走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竟絲毫沒有将床上向來警惕性極強的江雲蘿驚醒!
他小心的半跪在床邊。
深邃的黑眸幾乎虔誠又熾、熱的看向她。
想要伸手觸碰,卻又在即将碰到時收回了指尖。
月光恰好移動了一寸。
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面龐,照亮那張棱角分明,寫滿冷峻的臉。
正是淩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