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說話,都在等着墨影的回應。
墨影低垂着頭,一言不發,心底早已經叫苦連天。
若是不說實話,郡主今日怕是不會放過他。
可是就這麼說出來,等王爺醒了,他也依舊吃不了兜着走!
黑鷹呢!
黑鷹怎的還不回來!
眼下連個能和他眼神交流一下的人都沒有!!
空氣異常的安靜。
其實早已不需要什麼答案。
他沉默的越久,便越是說明,此事有貓膩。
江雲蘿神色始終沒變過,目光靜靜看着墨影。
那眼神中無形的威壓已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終于。
“郡主......”
墨影猛地塌下肩膀,似乎是終于打算說實話了。
可沒有想到——
“不必說了。”
江雲蘿竟打斷了他,冷冷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問清楚。”
她隻要确定,墨影的确有事情瞞着就夠了。
沒必要為難他。
說罷,江雲蘿沒再廢話,直接與流煙一同進了房間内。
解蠱的東西早已經準備好,江雲蘿抽出匕首劃破流煙手腕,便讓她将手臂放在了水中。
沒過多久,蠱蟲便自己從她體内遊了出來。
流煙臉上沒有一絲懼色,反倒頗有興趣似的低頭湊近了些,仿佛擱在那裡的不是自己的手臂,唇角一勾:“世間竟真有如此玄妙的醫術,郡主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解蠱之後,流煙姑娘有何打算?”
江雲蘿突然問道。
流煙聞言一頓,那向來遊刃有餘,又美豔鋒利的一張臉上竟露出了些許疑惑神色,随即笑着反問:“郡主想讓我離開彼岸?”
“不。”
江雲蘿數着從她手臂傷口出遊出的蠱蟲,語氣淡淡道:“你想做什麼,由你自己選擇,若是想就此離開,自由闖蕩,或是尋個如意郎君嫁了,都随你,若是留下,我眼下還沒想好彼岸之後該如何運作,也沒有殺人的生意給你,隻有每月份額最少的月例......”
“這些寒刀都已經和我說過了。”
流煙打斷了江雲蘿的話。
水中的蠱蟲也已到達了八隻。
“我除了殺人,别的也不會什麼,至于嫁人......呵,那些臭男人可配不上我,還不如留下當個貼身護衛,就當是還了解蠱的恩,至于月例......之前攢下的也不少,郡主若是眼下手頭吃緊,我還能借一些出去,不收利息,如何?”
她語調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戲谑,和毫不掩飾的,對江雲蘿的興趣。
江雲蘿示意她将手收回去,接着也眉梢一揚:“那我就提前謝過流煙姑娘了......”
“叫我流煙。”
流煙随手抹掉手臂傷口的皿迹,接着擡手運功,神色微微一變。
“果然輕盈了不少,和熾火那呆子說的一樣。”
“若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可随時來找我......”
江雲蘿說着,已轉頭朝着床邊方向走去。
流煙立刻會意:“那我就不在這裡打擾郡主與王爺了,那些馬匪,郡主打算如何?”
“交給陸霆他們吧。”
江雲蘿眼下沒有多餘的精力關心其他事。
流煙退了出去,房間内便又恢複了安靜。
江雲蘿将靈石裝好,便又回到淩風朔身邊坐下,伸手扣住他脈搏。
依舊是和之前一樣,是讓人毫無頭緒的混亂。
雖然眼下沒有性命之憂,可這摸不清到底是為何的感覺卻讓人心底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