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内——
江容成還跪在地上。
往日兄友弟恭的二人,如今竟無話可說。
江容淵沒讓江容成起身,江容成便一直跪着。
直到——
“聖上!!!”
劉公公快步從外面走了起來,看到禦書房内的場景,不禁一怔,閉上了嘴。
江容淵放下手中的奏折,瞥他一眼。
劉公公這才小聲道:“是二殿下回來了......”
“唯景嗎?”
江容淵動作一頓。
“是......”
劉公公點點頭。
江容淵目光一頓,這才看向地上的江容成,沉聲道:“你先回去照看母後吧。”
“謝皇兄......”
江容成道謝起身,卻因跪的太久,身形猛地一晃。
劉公公趕忙去扶。
江容成勉強站穩,沖劉公公笑了笑,蹒跚離去。
明明是比江容淵要小上幾歲的年紀,可自打江雲蘿出事之後,他看着便一天比一天滄桑。
看着他遠去,劉公公這才轉身繼續道:“聖上,二殿下眼下就在外面候着,可要傳召?”
“傳。”
江容淵冷冷丢出一個字。
劉公公得令,趕忙轉身,去外面将人迎了進來。
“咔哒,咔哒——”
輪椅越過門檻發獨特的聲響。
阿元把江唯景推了進來,便被劉公公帶着一同去外面候着。
“父皇。”
江唯景因着雙腿不便,便免去了跪拜禮,隻是簡單了沖江容淵行了一禮。
接着便等着江容淵詢問自己江唯譽的事。
可沒想到——
江容淵并未說話,而是仔細的盯着他的面龐看了幾眼,随即忽然道:“似是瘦了。”
江唯景一愣。
除了阿元整日裡在他旁邊念叨胖了瘦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江容淵說出這種像是父親關懷兒子一樣的話語。
心裡沒有絲毫感動。
反而想笑。
呵。
若是江唯甯與江唯譽還在,他眼裡又怎麼可能會有自己這個兒子?
他又怎麼會看得見他?
想着,他淡淡答道:“謝父皇關心,許是趕路所緻,不礙事。”
“嗯。”
江容淵點點頭,果然也沒再多問,而是直奔主題道:“你三皇弟......”
“三皇弟之事,兒臣有責任,求父皇責罰。”
江唯景先一步認錯,語氣誠懇。
“即便是當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也的确是兒臣推了三皇弟一把,兒臣知罪,求父皇責罰。”
他絲毫不為自己辯解,似乎真的一心求罰。
但也知道,江容淵不會因為此事懲罰自己。
果然——
“哎......”
江容淵沉沉歎息一聲。
“朕知曉,當時那種情況,你是為了保全皇家顔面,虎符之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無論如何,你三皇弟的名望,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江唯景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沒有答話。
随即聽江容淵又道:“你大皇兄......”
江唯景眉心一跳,面上表情卻是絲毫未變,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即便他早已經知道,對方要說些什麼。
果然——
下一刻,江容淵便直接講出了江唯甯的死訊。
隻不過與他聽到的版本不同的是,江唯甯是攜密令出發,死于淩風朔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