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
江容成竟膝蓋一彎,險些倒在地上。
“容成!”
江容淵下意識便伸手去扶。
江容成卻已是紅了眼眶,連聲道:“所以......那場大火......”
“是洛鴻蕭的人做的。”
江容淵語氣陡然下沉,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他們設計了一場假死,趁機擄走了雲蘿,而如今......洛鴻蕭也已病逝了。”
“洛鴻蕭死了?”
江容成又是一驚,心底瞬間咯噔一下。
一時間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讓他有些頭昏腦脹的,心中不安也越來越重。
但最擔憂的,還是江雲蘿此刻的安危。
“那雲蘿呢?雲蘿如今在哪裡?”
江容成又問了一遍。
江容淵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定定盯着他看了幾眼,這才道:“雲蘿已經回來了。”
“當真?”
江容成再次起身,滿眼皆是驚喜。
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不自覺的摳進了掌心。
接着便繼續問道:“那我何時......”
“容成。”
江容淵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朕今夜前來,是想問問你......”
如鷹般的目光猛地鎖住江容淵雙目,似是一絲一毫細節都不會錯過。
江容淵緩緩開口道:“洛鴻蕭如此大費周章,将雲蘿擄走,又笃定地将他認作親生女兒,此事......你可有什麼頭緒?”
話音剛落——
“他洛鴻蕭就是個瘋子!”
江容成反應極大,幾乎可以說是暴跳如雷!
“想必皇兄也有所耳聞,那件事之後,洛鴻蕭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那北溟的皇位是如何腥風皿雨的才落到他手中,自不必我多言!”
“想必是心裡一直怨恨,這才派暗探在我東萊埋伏多年!皇子公主他無從下手,便盯上了雲蘿!怪我......怪我!”
他連聲歎氣,滿臉皆是悔恨:“若我對雲蘿管教嚴厲些,将她鎖在府内修身養性,她也不會成日在外闖蕩,更不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餘光中。
江容淵隻是靜靜坐着,并未說話。
似乎連神色都沒有一絲改變。
江容成心頭一緊,突然壓低嗓音:“皇兄,我對天發誓!當年我趕到的時候,洛鴻蕭那一雙兒女早已身隕,咱們可都是看着雲蘿長大的!她出生第二日,皇兄還抱過她!她怎可能會是什麼北溟的公主?簡直無稽之談!洛鴻蕭此舉,定然是想要挑撥離間!”
他說到此處,江容淵終于有了反應,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還病着,莫要太激動。”
“是......”
江容成一番慷慨激昂,此時額頭也忍不住有些冒汗。
随即又突然想到什麼,緊張道:“皇兄方才說,雲蘿她......被洛鴻蕭欽定為北溟的皇位繼承人?那......”
話音未落——
他忽的感到落在肩膀上的手猛然收緊。
江容淵也跟着起身。
“夜深了,你好好修養,明日,朕便讓雲蘿來看你,你們父女二人許久沒見,好好叙叙舊吧。”
說罷,人已朝着殿外走去。
“多謝皇兄!”
聽到明日就能見到江雲蘿,江容成一臉失而複得的喜悅。
直到江容淵走遠,這才轉身。
“吱——”
關門聲在身後響起。
江容成臉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間轉為無盡的擔憂。
回來了......
雲蘿還活着,固然是好事!
他本以為皇兄隻是得到了消息,可沒有想到......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