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朝着那瘦小身影撲了過去,待看清對方那比紙還要蒼白的臉色,頓時眼眶一紅。
她知道娘親身體不好,但......但怎麼會......
“啧,你來做什麼?”
蘇萬山向來是不待見自己這位侍妾的。
當初也不過是想着蘇蔓蔓馬上要做皇子妃,才讓這府上的下人改口叫她一聲二夫人。
她本名徐文錦,往日裡,下人們都是稱一聲錦娘。
“娘,你怎麼了......”
蘇蔓蔓見徐文錦一直不停的咳嗽,趕忙幫她順氣。
徐文錦一把握住她手,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竟帶着一絲祈求。
像是在求她乖乖聽話,不要惹事,不要與蘇萬山對着幹。
蘇蔓蔓心尖猛地傳來刺痛,幾乎是不敢想,自己離開這段時日,徐文錦過的是什麼日子。
“咳咳咳......”徐文錦咳個不停,整個身子也止不住發軟的要倒下。
口中卻還喃喃着:“蔓蔓她剛回來,這一路颠簸,定然是吃了很多苦,還請老爺憐惜......”
她話還沒說完——
“吃苦?”
楊钰輕笑一聲。
“文錦,你莫不是病的眼花了?蔓蔓這光鮮亮麗的模樣,哪裡像是吃了苦回來的?反而是在都城裡待過之後,越發的沒規矩了,你可不能心軟,這對待子女啊,就是要嚴厲,尤其是女兒家,若是教不好,将來嫁了人,娘家可是要被婆家戳脊梁骨的!”
說罷,眉眼一橫,看向蘇蔓蔓:“蔓蔓,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快聽你爹的話,去祠堂裡跪着!不然可就不止跪到明日這麼簡單了!”
蘇蔓蔓嘴唇緊抿,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冷冷的掃過幾人。
最後落在蘇高舉身上,神色一冷。
呵。
楊钰大半輩子就養出蘇魁和蘇高舉怎麼兩個草包來,眼下還想指點江山?
她可不是從前那個蘇蔓蔓!
“大夫人說的是。”
蘇蔓蔓唇角一勾,竟是應和了楊钰一句。
楊钰聞言一怔,看她神态,心底劃過一絲不詳預感,猛地皺起了眉。
接着便聽蘇蔓蔓嘲諷道:“既然兩位哥哥皆是由大夫人悉心教導,那不知蔓蔓離家這些時日,兩位哥哥可曾考上功名?縣試似乎剛結束不久吧?二哥這麼高興在外面與人喝酒,想必一定是奪得魁首了?”
她尾音像是帶着鈎子,鈎的楊钰眉心猛地一跳,瞬間便惱羞成怒了!
這城中但凡是有點家裡的人家都知道,蘇家對兩個兒子的殷切盼望。
單從名字就能夠看出,蘇萬山對他們考上功名的寄托。
可偏偏這兩個草包沒有一個是讀書的料!
一連兩三年,都是在原地躊躇不前,連最基礎的考試都不曾通過!
蘇蔓蔓此番,無異于是往蘇萬山與楊钰傷口上撒鹽!
“蘇蔓蔓!你陰陽怪氣什麼!”
被她一個妾室生的女兒嘲諷,楊钰果真再維持不住那副虛假嘴臉,揚手便是一個巴掌就要落下!
蘇蔓蔓直視着她的眼睛,沉聲道:“大夫人可否想過,兩位哥哥也許适合做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