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蘿眼中出現了一抹紅意。
黑發紅衣,身形飄逸的略過樹影間,直沖兩人而來。
那總是大笑的一對雙眼此刻寫滿緊張,直接望進江雲蘿眼中。
竟讓她一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花......花月?
她是眼花了嗎?
還是沉淵制造的幻覺......
不可置信的盯着越來越近的人,江雲蘿仿佛被定在原地,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眼睛更是不敢眨一下。
生怕一晃眼的功夫,便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緊接着——
“小心!”
花月與淩風朔幾乎是異口同聲,齊齊打掉了那朝着江雲蘿飛來的暗器,一左一右護在了她身側。
對面殺手已死的死,傷的傷,減員至五名。
就在這時——
“王爺!”
黑鷹與墨影也趕了回來。
兩人身上都有些狼狽,帶着皿污與細小傷口,看起來也是經曆了一番苦戰。
但隻是對付五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輕而易舉的便收拾了餘下的所有人,幾人隻留了一個傷勢較輕的活口。
江雲蘿也早将沉淵劍收了回去,此刻正坐在一地廢墟前,平複着快要從兇口跳出來的心髒。
“雲兒......”
花月掏出手帕,想要替她擦一擦臉上的皿污。
可才剛說了兩個字——
“唔!”
江雲蘿一拳錘在他兇口,幾乎是怒吼出聲:“既然沒事,為何不傳信回來!!!你知不知道......”
猛地一噎。
想起自己那段時日的傷心難過,還有回宮第一日便為他燒紙祈福,江雲蘿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知道。”
花月悠悠歎了口氣。
她什麼都不必說。
他全都知道。
“公主。”
黑鷹與淩風朔一同走了過來,彙報道:“已經将那殺手綁起來了,看他長相,應當是西岐人,但眼瞎還什麼都問不出來,怕是要帶回去好好拷問。”
“不必我們親自動手。”
江雲蘿起身,眼神冷冷從他殺手身上掠過,沉聲:“哪來的人,就交給誰去拷問。”
話落,她看向花月。
“走吧,先一起......回去。”
最後兩個字,她語氣竟有些顫抖。
當初離開都城時,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做到這兩個字,竟比登天還難。
“好。”
花月似看出了她的心情,一如既往笑的和煦,擡手便想摸摸她的頭。
江雲蘿卻是下意識一躲。
花月動作停滞了一瞬。
江雲蘿也是一愣,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躲,眼神卻已下意識的朝着淩風朔看去。
自從花月出現,他便一句話都沒說過了。
“咳......”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江雲蘿猛的回神,輕咳一聲。
管淩風朔做什麼!
他愛想什麼想什麼!
想着,她趕忙道:“快走吧,身上髒死了,先回去收拾一下。”
像是在為自己剛才躲開了花月做解釋,她趕忙大步朝着拴馬的地方走去。
到眼前卻又犯了難。
她是騎着照夜來的。
可眼下真正的主人出現,照夜興奮的不得了,始終黏在花月身邊。
她總不能和花月共乘一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