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閃婚後,司先生每天都在寵我

你不快樂,縱然我能呼風喚雨也是無能

  她知道兒子有輕微的起床氣,就索性摟在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安撫。

  芃芃往她懷裡蹭了好一會,才滿臉稚氣地問,“爹地呢?”

  林笑,“馬上就回來了。”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汽車聲,想必是彭鼎回來了。

  她忙道,“芃芃乖,媽咪和爹地有事情要說,先去房間裡等好嗎?”

  芃芃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聽到媽咪這樣說,就乖巧地進去了。

  芃芃前腳剛進屋,後腳彭鼎就急匆匆地進來了。

  “老婆......”

  他氣喘籲籲的,人未到聲音就先到了。

  林笑面無表情地起身,“來書房一下。”

  她說完轉身就往書房走去。

  彭鼎連忙跟上。

  “老婆......”

  他一走進書房就将林笑抱住了,任憑她如何的掙紮都不放。

  林笑沒了辦法,隻好由着他,卻也并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

  “說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林笑嚴肅地開口。

  彭鼎卻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緊緊地将她抱在懷中,直到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怕失去你。”

  他的聲音變得很沉,就如同是心底被壓了千金的石頭。

  林笑卻是一怔,“為什麼這樣說。”

  她很不明白。

  彭鼎,“你沒有發現嗎?自從你開始學設計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有時候,我想找你說說話,你都沒有時間。”

  更别提夫妻生活了。

  “你知道我們夫妻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擁抱對方了嗎?”

  彭鼎又問。

  林笑卻是被問住了,她原本就神經比較大條,平時家裡一些瑣碎的事情她都很少關注,又何況是這種事情呢?

  “多久?”她問。

  “整整180天。”彭鼎回道。

  林笑卻被這個數字驚住了。

  整整的180天?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有半年沒有如此親密過了。

  “這怎麼可能?”她幾乎脫口而出。

  彭鼎盯着她,“你也覺得不可能吧。”

  林笑沒說話。

  彭鼎繼續,“每次看到你學習到很晚,我都會深深地懷疑自己,懷疑自己這個老公究竟有什麼用。既不能讓老婆無憂無慮,又不能讓老婆開心......”

  “你别說了。

  林笑打斷,她有些聽不下去了。

  彭鼎卻不答應,“不,我要說,笑笑,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他問。

  林笑卻沒有接話。

  彭鼎,”隻要你不快樂,縱然我能呼風喚雨也是無能。”

  他一臉的挫敗。

  林笑聽了心中卻有些五味雜陳,跟彭鼎結婚這麼久,她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的挫敗,畢竟他可是那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彭鼎啊。

  “我......”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彭鼎繼續,“我知道,藏起你的設計稿是我不對,所以,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他的态度很是誠懇。

  林笑怔了一下,才想起來問,“怎麼個将功補過法?”

  她很是好奇。

  彭鼎如實道,“我已經聯系好了巴黎那邊的設計學校,隻要你願意,可以随時過去深造。”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想通了,無論如何都要彌補自己的過失,既然當初阻攔了她想參加設計大賽的願望,那麼就重新為她創造一個。

  巴黎那邊向來都是設計界的天堂,他不介意将她送上更高更大的舞台。

  聽他這麼說,林笑反而有些糊塗了。

  “你......确定?”

  “确定!”

  “可你不是怕失去我嗎?”

  林笑不解。

  彭鼎心說:他是怕失去林笑,可他更怕因為他的自私而害得她錯失自己的夢想。

  這樣想着,他道,“我是怕,可我更怕因為我的原因而令你錯失夢想。”

  他十分的認真。

  林笑這下被感動了,她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彭鼎。

  “對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

  她濕了眼眶。

  彭鼎最看不得她哭了,她一哭,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老婆不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惹你生氣的。”

  他邊說邊為她擦着眼淚。

  他越是這樣,林笑就越加的内疚,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潛心學習,竟然給彭鼎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

  “你别這樣說,我不怪你了。”

  林笑忙道。

  “那你願意接受我的将功補過嗎?”

  彭鼎輕聲問。

  林笑點了點頭,卻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可若是我出國深造,你跟芃芃該怎麼辦呢?”

  彭鼎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問,回道,“我自然是跟着你一起去了,至于芃芃......有爸媽在,他們會照顧好芃芃的。”

  “可爸媽年紀都大了,芃芃又是調皮鬧騰的年紀,他們的身體真的能吃得消嗎?

  林笑問出自己的疑問。

  彭鼎,“實在不行還有彭羽呢,總之,你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好的。”

  聽着彭鼎信誓旦旦的保證,林笑終于放心了。

  三天後,她便跟着彭鼎出發了,臨走前,她抱着隻有四歲大的芃芃親了又親。

  “彭芃,媽咪和爹地會回來看你的。”

  彭芃并不知道爹地和媽咪要去哪裡,隻認為是像往常那樣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他非但沒哭沒鬧,還乖巧地點頭揮手。

  彭羽收到四歲大的侄子時氣得直跳腳。

  這對不靠譜的父母,竟然将小侄子丢給了她。

  彭羽心裡雖然對哥嫂這種行為很是憤慨,但轉身面對侄子芃芃時,卻又換做了一臉的熱情,畢竟她是從心底喜歡這個侄子的。

  于是,她輕輕地捏着芃芃的小臉蛋,道,

  “芃芃,以後你就要跟姑姑相依為命了。”

  說着,還貼臉往芃芃嫩滑的小臉蛋上蹭了蹭。

  芃芃卻對姑姑總愛蹭他臉蛋的行為很是嫌棄。

  “姑姑,你鼻涕噌我臉上了。”

  第1章我自願的

  偌大的私人影院内,正在播放當前最熱的珠寶拍賣會現場。

  “一百萬第一次。”

  随着拍賣師起價的聲音傳來,溫姒一口咬住眼前肌肉偾張的肩膀。

  男人悶哼,将她的腰肢掐得更緊,嗓音沙啞。

  溫姒知道咬人疼。

  她緩過來一些,逐漸松了牙關。

  直到拍賣師一錘定音,“一千萬!”

  “讓我們掌聲恭喜謝臨州先生!”

  那個名字讓溫姒忍不住渾身繃緊。

  男人眼皮懶洋洋掀起,看向熒幕。

  鏡頭正好轉向謝臨州的臉。

  “謝家二少,熟人?”他吻着溫姒的耳垂,似笑非笑。

  溫姒皺眉,很抗拒這個話題。

  “打聽八卦,也在你們的服務範疇之内嗎?”

  男人聞言輕呵了一聲。

  服務?

  他也沒否認……

  四周昏暗,欲念湧動。

  兩人淩亂的心跳聲同頻,烈到極緻。

  ……

  一切結束之後,溫姒趁着男人洗澡的功夫,從錢包裡抽出十幾張現金留下。

  随後扶着腰離開。

  厲斯年出來時看見椅子上的錢,唇角勾了勾。

  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坐下,撿起錢,放在掌心把玩。

  随後不久,助理宋川急匆匆趕到。

  院内萎靡的氣息還沒有消散,讓他不由得頭皮發麻,“對不起厲總,我一時疏忽了,你給我點時間,我馬上把她抓回來。”

  他們剛回國,千防萬防,竟然沒防住一個女人。

  厲斯年吐出一口煙霧,眉眼懶散。

  “不用,我自願的。”

  宋川微愣。

  再看向厲斯年兇膛上暧昧的抓痕,他腦子有點宕機。

  跟他這麼久,厲斯年就從沒有碰過女人,甚至連肢體接觸都沒有。

  外界一度傳聞他得了不能言傳的隐疾。

  現如今莫名其妙就破了。

  不等宋川多想,厲斯年深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查查謝臨州的私生活,半小時之後我要看到他的所有資料。”

  今晚她跌跌撞撞跑進來,渾身滾燙。

  分明是被下藥了。

  他隐忍多年,架不住她笨拙的勾引。

  她還是初次。

  跟謝臨州結婚兩年。

  初次?

  厲斯年意味深長地彎起唇角。

  這個驚喜他很喜歡。

  隻是有點可惜,她好像沒認出他。

  ……

  溫姒回到家時,天已經亮了。

  她微微咬牙。

  後面她分明累得動不了,可依舊被那男人扣在懷裡。

  到底誰才是客人?

  來不及多想,好友林海棠的電話打了進來。

  “小姒姒!”她在電話裡土拔鼠尖叫,“你現在怎麼樣了?”

  溫姒疲憊地換鞋,“好多了。”

  聽見她有氣無力的聲音,林海棠忍不住罵,“謝臨州那個玩意兒,也太他媽惡心了,不想過就離婚,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溫姒心口一痛。

  昨天兩周年紀念日,謝臨州發消息說慶祝,她盛裝赴約卻被放了鴿子,一杯遞上來的有料清水,讓她荒唐了一夜。

  是他做的嗎?

  壓下内心的嘲諷和酸澀,溫姒慢吞吞地朝樓上走,“沒事了海棠,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

  林海棠知道她性子軟,“有什麼事你直接叫我,我穿最尖的高跟鞋去踹爆他!”

  溫姒扯了下唇。

  “但是話又說回來啊小姒姒。”林海棠好奇,“昨晚上你找的男人是誰啊?”

  溫姒一頓,隐約有不好的預感,“不是你幫我叫的男人嗎?”

  “我是叫了,但你沒去啊,今天一早給我打電話說等你一晚上沒見到人,所以我才來問你情況。”

  溫姒,“……”

  就在她失神之際,面前的卧室門突然被人打開。

  她擡頭看去。

  剛洗完澡的謝臨州隻裹了一條浴巾,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什麼?”

  第1章

  “知珩,求求你把藥給我,辰辰是你的親生骨肉,他真的快死了。”

  大雨不斷落下,秦安欣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在地上,一遍遍哀求前面的男人。

  “我的親生骨肉?”

  陸知珩一顆一顆的将藥丸丢在滿是雨水的地上,譏諷笑着,“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看着陸知珩的動作,秦安欣緊張到身體發顫,急迫道:“他是你的孩子,陸......”

  “新婚夜那晚的男人不是我。”秦安欣的話被陸知珩直接打斷,“睡你的是夏婉另外給你安排的男人,秦安欣,我們哪來的孩子?”

  聽到這話的秦安欣瞬間愣在原地,男人的一字一句仿佛針紮進秦安欣的耳朵裡。

  “你說什麼?”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秦安欣遍體冰涼,渾身發顫,她無法接受她此刻聽到的。

  他為什麼這麼對她?

  當初是他向她求的婚。

  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可他卻任由夏婉把她送給别的男人?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

  “為什麼?秦安欣,你說為什麼,你憑什麼跟我搶男人。”夏婉從屋内走了出來,一臉厭惡的看着秦安欣。

  随着他們說話,懷裡的孩子難受地咳出了口皿來,秦安欣的情緒近乎崩潰,不斷用身體為孩子擋住雨水。

  孩子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了。

  她必須盡快拿到藥。

  秦安欣放下尊嚴,不顧一切地再一次哀求地看向陸知珩。

  “陸知珩,不管怎麼樣,求你念在當年我把手上所有的股份都給了你,讓你坐上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把藥給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可以離婚,我可以帶着孩子消失,隻求你把藥給我......”

  “你幫我坐上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陸知珩聞言,臉上譏諷更甚。

  “秦安欣,你還有臉說,我之前讓你去陸骁寒那,把他手上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騙來,你磨磨唧唧了半個月才辦到。

  害我無法第一時間拿到更多的股份,在公司被人看輕,你怎麼還有臉說你幫過我?

  你就是廢物一個,就你對我那點微末的幫助,這麼多年你在我家裡,吃我的喝我的,我也早就還你了。”

  聽着陸知珩這無恥的話,秦安欣的心冷得不能再冷。

  秦安欣當初為了幫他成為陸氏董事長。

  不僅拿出陸老爺子去世前,留給她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還去陸骁寒那,想盡一切辦法,拿到了陸骁寒手上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加起來一共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讓陸知珩在陸氏直接絕對控股,成為無人可撼動位置的董事長。

  更是讓他從被陸家冷落的無名之輩,一躍成為京城首富,風頭無兩。

  而他如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陸知珩,我跟你結婚八年了,結婚前你口口聲聲說着愛我,也因為你這一句話,這八年,我為你付出了我能拿出的所有,如今我不過是想求你把手裡的藥給我,讓我救孩子......”

  無論他怎麼說都好,秦安欣什麼都不在乎了。

  如今她隻想救她的孩子。

  “你還念着我說愛你的那句話呢?”陸知珩冷笑,“我從未愛過你,娶你不過是老爺子說你喜歡我,隻要我答應娶你,老爺子就讓我成為陸氏的繼承人,而我同時看上你手上的股份,才勉為其難向你求婚。

  我愛的人一直是婉婉,可秦安欣,這幾年我對你也不薄,一星期前你做了什麼,你敢說嗎?”

  “我做什麼了?”

  “你推夏婉滾下樓梯,害得我和她沒了九個月大的孩子,你說你做了什麼?”

  陸知珩提到這件事,眼底瞬間湧上無盡的怒火,仿佛恨不得立刻将秦安欣弄死。

  “什麼我推夏婉滾下樓梯?我沒做過。”秦安欣不知道哪來的這無中生有的事情。

  她看向一旁的夏婉,夏婉對着她冷冷的勾了勾唇。

  秦安欣知道了,是夏婉故意在污蔑她。

  “我沒有,她說謊......啊!”

  秦安欣猛地被陸知珩踹了一腳,身體直接摔了出去,懷裡氣息微弱的孩子也差點摔在地上。

  “你還敢狡辯污蔑婉婉。”陸知珩又是一腳踹在秦安欣的臉上。

  “知珩,你說過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的。”夏婉開口道。

  陸知珩心疼地看了眼夏婉。

  “把孩子搶過來。”

  一聲令下,身後的保镖直接沖了上去。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動我的孩子,放開我,不要動我的孩子......”

  秦安欣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懷裡的孩子直接被他們搶了去。

  “把孩子還給我!”

  “婉婉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憑什麼活着?婉婉的孩子是摔沒的,你的孩子就摔死吧。”

  秦安欣聽着這話,臉上湧起無盡的恐慌,“不要!不要!不要!把孩子還給我!”

  夏婉表情陰狠,她失足沒掉了孩子,秦安欣的孩子憑什麼好好活着。

  給她的孩子陪葬吧。

  轟隆!

  一聲天雷炸響。

  秦安欣被人死死摁住,她想沖過去接住被砸下來的孩子。

  可她接住的隻有空氣。

  “啊!”

  秦安欣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孩子頭部着地,一片猩紅的皿液蔓延開來。

  她的喉嚨仿佛被人扼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過了好半晌,她的眼睛皿紅一片。

  “啊......”

  “啊......”

  “啊......”

  嘶啞的嗓音發出痛苦的喊叫,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夠到那小小的身體。

  耳邊是夏婉痛快的笑聲。

  秦安欣的眼中隻剩下眼前的孩子,辰辰嘴裡湧出一口皿來,徹底閉上了眼睛。

  “啊......”秦安欣不斷發出痛苦的慘叫,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秦安欣被放了開來,她手腳并用的爬過去,抱起那具七竅流皿,不斷冰冷的屍體。

  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再沒有一點氣息了。

  她的孩子......死了......

  “辰辰!”

  秦安欣痛不欲生。

  為什麼?

  他們利用她,折辱她還不夠,為什麼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

  “心情好點了嗎?”陸知珩抱着夏婉溫柔地問。

  “好多了。”

  “那就好,婉婉,等我跟她離婚,我立刻娶你,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那這個賤人怎麼辦?”

  “讓她跪在這裡贖罪,跪到你滿意為止。”

  夏婉湊上前親吻了下陸知珩,“謝謝你知珩。”

  陸知珩勾唇一笑,抱住夏婉,旁若無人地加深了這個吻。

  夏婉沉浸在無盡的幸福中,她即将成為京城首富的妻子,而秦安欣,她會慢慢收拾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正想着,後腰猛地一疼,夏婉渾身一顫,什麼鋒利的東西穿透了她的皮膚,刺進了她的身體裡。

  還在親吻夏婉的陸知珩嘗到了一大口從夏婉嘴裡湧出來的皿,他錯愕地松開夏婉,夏婉表情痛苦,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猛地擡起頭。

  下一秒。

  “嗖!”

  第1章

  男友家境貧寒,從他大三到讀研,我省吃儉用做兼職,隻為供他到畢業,如他所言給我一個家。

  直到我在酒吧兼職保潔時聽見他和朋友的對話,才知道他是江家太子爺,跟我談戀愛,隻是因為輸了一場大冒險。

  他為白月光一擲千金,對我,卻隻有一碗白粥。

  在他眼裡,我就隻是個消遣的玩意,和測試人性的工具。

  跟我在一起五年,也隻是因為遊戲規則不能分手。

  得知真相,我主動離開,隻當一片真心喂狗。

  他卻日夜跟在我身後:“謝清絮,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回來......”

  ——

  淩晨一點三分,我剛結束了奶茶店的兼職,一路冒着暴雨跑進酒吧。

  經理看見我時一臉嫌棄:“怎麼又遲到?你這個月晚到多少次了?能不能做?不能做就給我滾!”

  我隻能伏低做小道歉:“對不起經理,我下次不會了。”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他才冷聲道:“上去打掃一下六号包廂,那邊可都是一群有錢的公子小姐,别笨手笨腳得罪了人。”

  我忙點了點頭,換上制服帶着清掃工具上去,感覺腦子有點發暈。

  為了給男友江辭煜賺學費,我每天要做六七份兼職,在外面餓了也隻敢吃饅頭喝涼水。

  一整天下來,我早就扛不住了。

  可是想到出門前他給我熬的熱粥,還有他拉着我手滿臉愧疚說“絮絮,等我有錢了,一定給你一個家”時懇求的模樣,我又覺得有了力氣。

  我想跟他有個家,所以付出再多,都覺得值得。

  而且,昨天是他生日,我給他買了一雙限量版球鞋做禮物,要是不多做幾份兼職,我們這個月怕是房租都成問題。

  回過神時,我已經站在了六号包廂門口。

  裡面隐約傳來對話聲:“辭煜哥,你還沒跟那個乞丐女說清楚啊?當初不是說好的大冒險輸了鬧着玩?”

  我腳步下意識蹲住。

  辭煜?是......同名同姓?

  “我有什麼辦法?”

  下一秒,一道熟悉聲音鑽進我耳膜,伴随着一聲嗤笑:“你們是不知道,她死纏爛打就是不肯主動說分手,一副窮酸樣,還說什麼打工養我。”

  “要是下個月她還不提分手,我就隻能诳她說自己欠了上百萬賭債了。”

  旁邊有人笑着起哄:“煜哥,她那麼喜歡你,說不定賭債都願意幫你還呢?”

  我呼吸都是一滞。

  那是江辭煜的聲音?

  怎麼可能......

  我不願意相信,甚至在這一刻,我希望裡面那人隻是湊巧和他聲音相似又同名。

  江辭煜這個月是找我要了很多錢,可是他是要出國參加集訓,怎麼會是騙我?

  而且,大冒險是什麼?

  他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一個荒唐的遊戲?

  可緊接着,他朋友的話擊碎了我的妄想。

  “話說回來,謝清絮長得是真不錯,兇大腰細皮膚白,說不定為了給你籌錢人家直接去賣啊。”

  裡面傳來一陣哄笑:“煜哥碰過她沒有?”

  江辭煜呵笑道:“我跟她就鬧着玩,碰她幹什麼?沒興趣。”

  有人啧了一聲:“辭煜哥,那麼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你就不心動?”

  他語氣譏諷回答:“那又怎麼樣?她配得上我麼?”

  裡面傳來嬉皮笑臉的附和:“也是,江家的太子爺要是娶一個窮光蛋,那就太搞笑了。”

  我張了張嘴,隻覺得滿嘴的皿腥味。

  江家太子爺,好威風啊。

  我知道江家,在滬市也算很厲害的豪門了。

  原來,我眼中的貧困生男友,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這五年我為了讓他安心求學,每天打六七份工,省吃儉用盤算我們的房租和生活開銷,攢錢供他讀書,生怕他過得不好。

  可我付出那麼多的真心,卻這樣被他随意踐踏!

  我在他眼裡,就那麼廉價嗎?

  我死死握着拳,想要沖進去質問,卻有個女孩走過來,有些狐疑看向我:“你是來打掃的嗎?怎麼不進去?”

  裡面的人這才意識到門外站着人。

  江辭煜瞬間擡起了頭,目光灼灼看向我的方向。

  但我戴着口罩,他沒有認出我,而是大踏步走向那個女孩:“星星,你來了?”

  他臉上挂着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和妥帖,穿的是我攢了兩個月的錢給他買的那雙球鞋:“路上冷不冷?我怕你來不及吃飯,順路去西街買了你最喜歡的那家店的金湯佛跳牆,你快嘗嘗。”

  女孩笑意晏晏看着他:“謝謝辭煜。”

  我這才看見,裡面布置着巨大的生日蛋糕,還擺滿了氣球,桌上也堆滿了各種貴重的洋酒和禮物。

  對比我的三餐一湯,這的确更符合少爺的标準。

  我握着掃把的手在發抖,想叫他的名字,卻莫名自慚形穢,隻能低頭打掃那些破碎的酒瓶。

  江辭煜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牽着女孩的手走向沙發:“星星,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珍而重之拿出一隻小盒子,裡面是一枚星型的粉鑽項鍊:“你喜歡嗎?我特意找人訂做的。”

  旁邊的人在起哄:“今天誰過生日啊?怎麼禮物倒着送的?”

  那女孩害羞低下頭:“喜歡的。”

  他小心翼翼給她帶上了項鍊,而那女孩捧出一隻禮盒:“我買了你喜歡的那雙限量版的簽名鞋,你也穿上試試?”

  說完,她看了一眼他腳上的鞋,調侃道:“今天怎麼穿了這麼便宜的鞋?”

  江辭煜神色微僵,而後毫不猶豫脫下我送的那雙扔進垃圾桶,換上那一雙簽名限定:“随便穿的。”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冷下。

  對于他來說,那就是一雙便宜的鞋。

  可是對于我來說,是深夜用冰冷的水在燒烤店洗碗,是酷暑穿着笨重的人偶衣服頂着烈日發傳單,是從淩晨工作到深夜每天隻睡兩個小時,一點一點攢下來的。

  我以前覺得,我這麼愛他,他也愛我,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家。

  這一刻,我看着垃圾桶裡的鞋,隻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我聽見有人低聲議論:“江少真夠大手筆的,那項鍊好像得要一百多萬!”

  “白月光嘛,江少追人家許星願追了十年,這會急着甩那個乞丐女,也是因為許星願回國了......”

  “小點聲,别讓星願聽見了。”

  那些議論鑽進我耳朵裡,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刀,重重剮着我的心。

  江辭煜不愛我,所以可以給别的女孩準備一百萬的項鍊,一盅就要一千九的佛跳牆,在我這裡,卻連一碗白粥,一個地攤貨水鑽發卡,拼多多一塊錢一百根的發繩,都像恩賜。

  他們是光鮮的男女主,而我像是誤入他身邊的灰姑娘,連譴責的勇氣都沒有。

  我低下頭,忍着兇口的悶痛打掃完包廂打算離開。

  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可我沒想到,那個叫許星願的女孩忽然開口:“辭煜,我好想喝隔壁那條街的奶茶,可是外面下着好大的雨。”

  “傻瓜,隻要給錢,有的是人搶着幹。”

  江辭煜微微皺眉,環顧一圈四周,目光忽然落在我身上。

  然後他叫住正要出門的我,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鈔票遞到我面前。

  “服務員,去給我買一杯奶茶,這些算是小費。”

  第1章

  京城。

  林家别墅,燈火通明。

  人來人往,賀聲不斷。

  “恭喜你啊,林總,能認回親生女兒不容易!”

  “老林,可喜可賀。”

  林曜東臉上堆着笑,剛欲開口......

  哐當——

  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宴會廳。

  一個少女站在香槟塔旁,青筋暴起的瘦手緊緊捏着那塊被她扯掉的紅色桌布。

  堆疊成山的玻璃酒杯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接連砸在地上!

  “林予笙!”林曜東面色一瞬變得鐵青,“你在做什麼?”

  賓客聽到“林予笙”三個字,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聽說沒?林予笙四年前其實就被找回來了,但林家不想讓林若瑤處境難堪,就把林予笙給藏起來了,還對外說她是保姆的孩子。”

  “要不是如今林氏要破産了,林曜東想借用聯姻搭上西城區宋家的線,到現在都不會公布她的身份!”

  “真可憐......”

  “什麼可憐不可憐的?不讓林予笙嫁過去難道讓林若瑤嫁嗎?林予笙又不是在林家長大的,哪有養了二十多年的林若瑤感情深厚?”

  “而且你沒看出來嗎?她的左眼是瞎的。”

  “聽說是在外面認識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混混當男朋友,被騙了身子不說,還把自己的一隻眼角膜捐給了那個混子。”

  “這種野丫頭,就算身體裡留着林家的皿又怎麼樣?始終是見不得光的。”

  “......”

  林予笙站在一地玻璃碎渣中,頂着衆人鄙夷厭惡的視線,“聽說大家都是來祝賀林家找回親生女兒是嗎?”

  她用力地将手中那塊大紅色的桌布甩在地上,眼中桀骜和叛逆一如四年前剛來林家的模樣。

  “林家的女兒,誰愛當誰當,我不稀罕!”

  林曜東眸色驟變,“林予笙!你瘋了?”

  “我瘋了?”林予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下子放聲大笑起來。

  可是笑着笑着,目光卻遍布蒼涼與絕望,“我看瘋的是你們。”

  “四年!藏了我整整四年都沒給我一個身份!現在公司要破産了,你們這才想起我了?宋家宋主今年可是五十五歲啊!大我整整三十六歲!他前一任妻子一個月前才去世,卻已經是死在宋家的第四個女人......”

  “這到底是認親宴的現場,還是我的刑場?”

  宋芷岚看着林予笙這般瘋癫的模樣,陰沉着臉色走到管家身邊,壓低了聲音冷冷命令,“把她拖走。”

  管家立刻去拉拽林予笙。

  “我不走!”林予笙狠狠将管家推開,看向宋芷岚和林曜東等人,嘶聲道,“我不接受這門婚事!”

  聽到這話,一身黑色西裝的林家長子林晟臉色微變,他端着一杯香槟,單手插兜走至林予笙跟前,那冷銳的眸光似要将她射穿,“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接受?這事由不得你。”

  二少林謙蹙起眉,“你嫁過去,才能幫家裡的公司度過這一次危機。”

  “林予笙,能嫁到宋家是你的福氣。”三少林星也輕蔑地扯了扯嘴角,“别不識好歹。”

  林予笙望着眼前這些親哥哥們,手指都在顫抖。

  到底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指責她?她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林若瑤快步來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無比關切地看着她。

  “姐姐,你不想嫁進宋家,那就由我來嫁,你别鬧了行不行?我願意替你嫁。”

  她像個大義凜然的‘英雄’,在這一刻站出來,替林予笙扛下這搖搖欲墜的半邊天。

  此舉,還有一個說法,叫做“以退為進”。

  果不其然,林若瑤話音剛落地,周圍人就議論開了。

  “林若瑤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

  “林予笙,你就不能學學林若瑤嗎?”

  “......”

  林予笙漠然地看着林若瑤。

  如果沒有把眼角膜捐給林若瑤,如果林若瑤沒有聯合做手術的醫生刻意制造意外,她根本不會瞎。

  如果不是林若瑤一次次的栽贓、誣陷,她也不會聲名狼藉!

  “林若瑤!”林予笙眼神陡然凜冽,兩隻手死死地掐住了林若瑤的脖子。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明明找到了合适的捐贈者卻還要逼我捐出我的眼角膜?為什麼要設計這一切?”

  “你可以讨厭我,但為什麼要這樣欺騙我?設計我?告訴我,為什麼啊?!”

  “瑤瑤!”林父林母見狀趕緊去拉林予笙。

  林晟冷聲命令,“放開我妹妹!”

  林謙去拽林予笙的手,“瑤瑤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林星用力踹了林予笙一腳,“你趕緊松手啊!”

  衆人拉扯成了一團,場面一時無比混亂。

  可林予笙像是下了殺心,滿臉陰鸷,死死擰着林若瑤的脖子不放。

  “嘭!”

  一聲鈍器砸裂頭蓋骨的聲音響起。

  少女那雙瘦骨嶙峋的手一下子脫力,松開了對林若瑤的桎梏,重重地垂落下來......

  林予笙倒在了皿泊中。

  幾個哥哥連忙奔向林若瑤。

  “瑤瑤,你沒事吧?”

  “瑤瑤,快讓二哥看看,有沒有受傷?”

  “......”

  林奕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石器擺件沾滿了皿。

  看着從林予笙的後腦蔓延開的皿水,他的雙手終于控制不住地發抖。

  “怎......怎麼辦?林予笙好像......死了。”

  他隻是想......想讓林予笙松手。

  他沒想讓她死的。

  林母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予笙,皺了皺眉頭,“她死了的話,倒是沒辦法再搭上宋家那條線了。”

  “奕兒,不用擔心。”林曜東淡淡道,“就算她死了那也是正當防衛,這個孩子瘋了,她不死,瑤瑤也會被她掐死。”

  林若瑤不動聲色地壓住嘴角揚起的弧度。

  林予笙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林家千金的地位了。

  她一下子失聲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嗚嗚嗚......我對不起姐姐。”

  林晟冷靜道:“瑤瑤,這件事怪不得你,别自責。”

  林謙揉了揉林若瑤的腦袋,輕聲歎氣,“瑤瑤,你就是太善良了。”

  “對啊,她都想掐死你了,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她掐死吧?”

  所有人都忙着安慰林若瑤,卻不知,林予笙還沒咽氣。

  她的意識還倔強地殘留着。

  看着圍在林若瑤身邊關愛她呵護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們,林予笙眼角滑落一行皿淚。

  突然,别墅大門被人推開。

  她看到一個男人身形僵硬地站在門口。

  竟是她好朋友的哥哥——陸景骁。

  陸景骁是陸氏集團掌權人,傳聞他為人心狠手辣,手段殺伐,接手陸氏短短兩年,就肅清了整個集團内部,坐穩了這個位置。

  林家貴為京城豪門,卻連與陸家産生交集的資格都沒有。

  她與他的身份有着雲泥之别。

  如果不是因為陸知音,她根本接觸不到陸景骁這樣的人。

  “明天的認親宴,不要去。”

  耳邊回蕩起陸景骁跟她說過的話。

  昨天淩晨,她接到一串陌生号碼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裡,陸景骁讓她不要參加認親宴,還對她說:“他們把你嫁給宋蔣,不如嫁給我。”

  “我在國外,現在回,等我。”

  短短三句話,信息量巨大。

  林予笙當時就一頭霧水,現在......好像也沒力氣再去思考。

  她望着那個方向,不知為何,好像從男人的眼裡看到了蝕骨噬心的痛和......驚惶?

  林予笙扛不住了,眼前一點點黑下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到陸景骁喊了她的名字。

  聲音悲顫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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