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此夫妻二人偷盜我相府财物,還混淆我江氏皿脈,依天啟律法,該如何處置?”
石安本以為他是為了宋時微來的,心裡準備的說辭還沒用上,被他提出的問題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當初江建進貪污赈災銀一案也是他親手辦理的,石安當然認得他,但這罪名,石安一時間都懵了。
問他怎麼辦,他哪知道怎麼辦啊。
早年間江昭榮為了江建進四處奔波,險些丢了官位,誰都知道他對兄弟有多重視。
那種砍頭的罪名都在力保兄弟,現下不過是偷了點錢,雖然不知道他們兄弟的感情是怎麼了,但萬一日後和好了,豈不是要怪在自己頭上?!
還不如是為了給宋時微脫罪來呢!
他為難的眼神被江昭榮收入眼底,江昭榮直接道:“不必顧慮我,該怎麼定罪就怎麼定罪。”
江昭榮剛覺得石安心計太流于表面,不堪大用,就聽見自己女兒軟乎乎的聲音。
【這人藏得可深啊,就等着你說這句話呢,反正是你先說的不用顧慮,以後也怪不到他頭上。】
【石安圓滑,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仇家,爹爹可得把握住了,把此人收入麾下啊!】
【而且我記得江家被抄家時,石安還求過情,還收留了小弟呢。】
江昭榮面色一變。
抄家?抄什麼家?他為什麼會被抄家?
他還想在聽,江稚魚卻不再說了。
江昭榮的心頓時像被羽毛劃着一樣,抓心撓肝的。
得了江昭榮肯定的答複,石安也不敢太過分,畢竟怎麼說,人家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偷錢一事事小,混淆皿脈這一事可就大了。
天啟曾經出現過皇室皿脈混淆一事,皇帝震怒,将皇子公主們一個個排查完畢,把那私通的後妃剝去衣裳,吊在城門口放皿,直到她死去變成一具幹屍,才放下來扔去了亂葬崗。
自那以後,這一條便被寫進了天氣律法裡:混淆皿脈之人,不論男女,通通死刑。
這也是江昭榮為什麼那麼寵愛宋時微,也隻能是認作義女,不給她真正的相府小姐身份的原因。
“江相請将事情經過詳細告知我等,我等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決。”
江昭榮将事情全部告訴石安,并道:“我已經讓人将月蓮送過來,江建進捉奸那日,便是她在一旁侍候着。”
有證人那就好辦多了,一旁的官員們撰寫着卷宗,等待月蓮前來的路上,石安頻頻看向跪在地上的宋時微。
這位怎麼辦,你也倒是給個準話啊。
一見宋時微,江昭榮就想到了為自己而死的親信,親信孤身一人,留下的唯有這一個皿脈......
他恻隐之心微動,江稚魚一眼就看了出來,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
“這位便是三小姐吧?當真是靈氣逼人,獵場上那一箭,可引得不少公子傾心啊。”
石安笑着打趣,江稚魚禮貌回應,江昭榮舔舔嘴唇,笑道:“謬贊,那一箭确實射的極好,我都不如她。”
江昭榮對自己的兒女們從不吝啬于誇贊,面對别人的誇獎,他也并不會通過貶低自謙,而是大方地應下來。
【不錯不錯,光看這點,是個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