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但他也清楚的意識到,不論自己此刻有多想刀了江稚魚,都改變不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若不是因為宋時微在府中糾纏不放,自己也不至于落到這般被動的境地!
人皮面具可能糊弄過仵作的眼,可絕糊弄不過江稚魚的。
他本想将自己打造成一個完全不知情,完美受害人的形象,可現在卻完全背道而馳,無論自己做什麼,說什麼,自己的嫌疑,都将會是最大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蕭晏禮反而鎮靜了下來,他将屍體放在地上後起身:“江禦史多疑了,請。”
他未在多說一句,雙手環在兇前,不知在想什麼。
先前便說過,盛京城内,最缺談資。
驗屍常見,但這道街驗屍可是頭一份,所以圍觀的百姓們都瞪大了眼,有些人目露嫌惡,以手遮眼,卻還悄咪咪地留了一條縫。
江稚魚半蹲下身,也并未如衆人所想那般,大街上便開膛破肚,隻是裝模作樣掀開衣襟看了幾眼,随即把飛刀拔下,随手遞給了賀言庭,然後在起身時,突然“咦”了一聲。
本來沒看到自己預想中的場景,衆人還有些失望,但聽到這聲“咦”後,他們又打起了精神。
發生了什麼?
......
五名黑衣人跪在蕭初霁面前,旁邊擺着兩具屍體,正是轎夫。
其中一人面色蒼白,連聲辯解:“殿下明鑒,那飛刀真不是屬下幹的,我剛鑽進喜轎裡,她的身上便已經插着這把飛刀,整個人都斷氣了。”
蕭初霁揉着眉心,桌上的書被他翻得嘩嘩作響。
“可看清了飛刀樣式?”
“看不太清,飛刀插在她體内,又有衣物遮擋,但光看刀柄,确實與我們的有幾分相像。”
“幾分相像......”
蕭初霁呢喃着重複,黑衣人又道:“殿下,這些轎夫也絕不是尋常之輩,屬下觀他們的武功路數,像是——千歲寒的手筆。”
翻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蕭初霁起身越過他們,伸腳一踢将屍體翻至背面朝上,然後拿起旁邊滾燙的茶水,澆了上去。
伴随着水聲,屍體身上的印記也漸漸顯露出來。
蕭初霁臉上變幻莫測,突然擡手,摔碎了茶壺。
碎片四處迸濺,夾雜着蕭初霁的低吼:“好!當真是算無遺策!為了除掉我,連寶藏都能舍棄!”
黑衣人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蕭初霁顯然還壓不下心頭的怒氣,他煩躁地在書房内走來走去,呼吸聲也越來越重,緊接着,他突然抽出了懸挂着的劍,劍尖直指最初說話的黑衣人。
衆人臉色大駭,黑衣人渾身顫抖,想求饒,喉間卻發不出聲音。
但蕭初霁并沒有刺過來,而是劍尖緩慢移動,從他身上,挪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那人大驚失色:“殿下,殿下饒命,不是屬下,不......”
“噗嗤”一聲,劍身沒入那人兇膛,蕭初霁洩憤般捅了幾刀,才不耐開口:“聒噪。”
他的眼神又落在跪着的人身上,衆人的心剛懸起來,一人卻從門外小跑着進來了。
他附在蕭初霁耳邊耳語了一陣,蕭初霁臉色在次變換,半晌後,他道:“當真不是?”
“街上百姓們也見了,就在六皇子府門口,千真萬确。”
蕭初霁大笑出聲:“好!這厮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走!去瞧瞧!”
正所謂無獨有偶,另一邊的江昭容,也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