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了。

　　“好，”南司城脫口而出，“我跟你合作，但前提是必須每天親自确認孩子的安全。”

　　“沒問題。”蔡博文答應的很爽快，但内心已經想好明日拒絕的說辭。

　　畢竟妥協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現在掌握了司瀚的軟肋，什麼目的達不到呢？

　　“好了，現在先表示一下你的誠意吧。”蔡博文已經等不及要去重創司命了。

　　南司城歎了口氣，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誘餌，“瑞士銀行，賬号......”

　　——

　　午飯過後，蘇清歡就上床躺着了，懷孕之後總是會覺得很困，所以打算小憩一會兒。

　　南司城已經成功潛入，那她現在的任務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好好養胎。

　　但剛睡沒多久，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便開門進來了。

　　老的那個是蔣阿婆，這幾天一直都是她負責給這個房間送飯打掃，是個手腳麻利但是話很少的人。

　　年輕一點的女孩子，蘇清歡今天第一次見，沒什麼印象。

　　蘇清歡本來打算不理會，奈何蔣阿婆直接站到床邊等着，這種無聲的催促弄得她心煩意亂，隻得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

　　“有事嗎？”蘇清歡問。

　　“南太太要是睡醒了，就請下床，跟我們走吧。”蔣阿婆語氣還算客氣，這點跟蔡博文相差無幾。

　　三體的人都喜歡做表面功夫，大約是因為，如果不加掩飾，就會暴露他們本來可憎的面目吧，相由心生，不是沒有道理的。

　　“去哪裡？”

　　“這個地方不太适合孕婦生養，蔡先生給您尋了一個更好的去處，南太太隻管跟我們走便是。”蔣阿婆的話說的隐晦，顯然不願透露太多。

　　作為“黎知夏”，蘇清歡自然不能反抗，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乖乖上路。

　　三人坐上一輛囚車，開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由于車廂是封閉的，看不見外面的情況，所以這次，他們并沒有給蘇清歡蒙上眼睛。

　　蘇清歡獨自坐在一邊，蔣阿婆和她面對面坐着，正閉目養神，她旁邊的年輕女人就沒那麼穩重了，女人煩躁的四下張望着，偶爾和蘇清歡對上視線，便飛快躲開，仿佛她是什麼污穢的東西似的。

　　明明現在被劫持的人是她好不好？

　　看這意思，車應該還要再開一會兒，蘇清歡想了想，決定試着從兩人口中套些話。

　　“蔣阿婆，這位是您的孫女嗎？”蘇清歡問。

　　等了一會，見蔣阿婆還閉着眼睛，沒有開口的意思，蘇清歡正準備換個話題，蔣阿婆卻張嘴了。

　　“我老婆子無兒無女，沒有那些世俗的牽挂，能活到這把年紀，對揣摩人的心思倒是有些研究，南太太要是不怕浪費口舌，我也不介意陪您閑聊一會兒。”

　　言下之意，想套她的話，是絕無可能了。

　　蘇清歡讪讪的收了聲，準備到了地方，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