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好,保重身體。”
左敬将手裡的傘交給她,而自己轉身毫不猶豫的走進大雨裡,從另外一條小路下了山。
直到看不見左敬的身影了,溫爾晚才撐着傘往山下走去。
傘柄上,還留着他的體溫。
山腳下,黑色的邁巴赫靜靜的停在那裡。
“慕總,”司機說道,“太太下來了。”
慕言深本來在閉眼休息,聽到這句話,立刻睜眼,下車。
溫爾晚從雨幕裡走來,宛如一朵清蓮,寡淡又高冷。
她說:“你還在等着。”
“我一直在等。”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慕言深抿了抿唇:“爾晚,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證明我并沒有對嶽母做什麼?”
“你不需要證明,你始終是罪魁禍首。”她說,“就是因為兩年前,你沖進溫家,讓她親眼目睹她的家四分五裂!她承受不住這樣的變故,才會突發腦梗變成植物人!”
“在她好不容易從植物人蘇醒之後,你卻卡着特效藥不給她吃,硬生生的拖延她的病情!”
“直到現在,她已經病入膏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你才安排最頂級的醫生為她治療......”
“晚了,慕言深,”溫爾晚盯着他,眼裡那麼多恨,“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晚了。”
他總是口口聲聲說,可以彌補,可以補償。
實際上呢?
造成的傷害,早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做什麼都回不到最初的狀态了!
慕言深雙手垂在身側,握了又握,最終還是伸手緊緊的把她攬入懷中。
“我明白,晚晚,我都明白......可我無法做到放棄你。”
溫爾晚輕聲說道:“那就讓我來放棄你。”
慕言深更用力的抱緊她,像是要把她給融入骨皿裡。
她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任由他抱着。
直到慕言深的力道勒得她快喘不過氣,她才說道:“你弄疼我了。”
慕言深趕緊松手,卻又還想抱住她,顯得手足無措:“晚晚......”
“我要去醫院。”溫爾晚面無表情的開口,“再耽誤下去,你是想看見我又一次的暈倒在你面前嗎?”
她已經約好了梁醫生。
溫母去世這幾天,她一直在操辦後事,情緒低落,晚上睡不着,嚴重失眠。
雖然溫爾晚很想讓自己正常一點,可是她無法控制心底的難過。
兩個寶寶跟着她,實在是受了太多的苦。
“好,”慕言深連連點頭,“我現在送你過去。”
他無比小心翼翼的牽着她的手。
她沒有掙紮。
慕言深安心的握着,為她打開車門,收起了傘。
一方面他很慶幸,她沒有趕走他,還給他機會讓他照顧她。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在害怕,她越是平靜,其實她心裡就越是難過。
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晚晚,你可以打我罵我,怎樣都可以。”慕言深轉頭看着她的側臉,“但是不要對我這樣冷漠......”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溫爾晚回答,“我趕你走,你走了嗎?你還不是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的黏上來!我趕不走你,隻能随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又嫌我冷漠?慕言深,你希望我怎樣?對你笑臉相迎嗎?”
司機吓得方向盤都不會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