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免提的。

　　朱茯苓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她就知道吳春芬打電話來沒安好心，果然是讓程越跟她離婚。

　　很奇怪，她一點也沒有憤怒，平靜到連自己都詫異。

　　她看向程越。

　　不卑不亢，不吵不鬧，讓他自己做選擇。

　　在飛機上時，她就想明白了，不管程越是什麼決定，她都接受。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他聽吳春芬的話，跟她離婚。

　　那她會毫不猶豫，當場簽離婚協議，然後把他的東西，一件不落，從她花錢租的房子裡丢出去。

　　讓他滾蛋。

　　想法非常決絕，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就這麼決絕地望着他的時候，她的眼眶是紅的。

　　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不舍和委屈。

　　程越心裡，千刀萬剮一樣疼。

　　他緊緊握住妻子的手，一字一頓，鄭重其事，“我隻有茯苓一個妻子，沒有别的女人，她生不了，那我就去結-紮，這輩子都沒有孩子，隻有她！”

　　隔着電話，能聽到吳春芬倒吸涼氣的聲音。

　　她快吓瘋了！

　　“阿越，你别跟媽開這種玩笑，媽受不了！”

　　“我很認真，如果我有哪個字是在開玩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唔！”

　　話沒說完，被溫軟的唇封住。

　　朱茯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隻是聽着他毫不猶豫的話，那麼堅定不移維護她，她腦子一熱，然後，狠狠吻住這個男人的唇。

　　“茯苓，你......”

　　程越有點反應過來。

　　朱茯苓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咬他的下唇，“我知道你選我，這就夠了，不用發誓，不要發誓。”

　　他的話說得那麼絕，不隻是說給吳春芬聽，也是說給她聽。

　　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無論誰跟他說了什麼，他都毫不猶豫選擇站在她身邊。

　　她挑男人的眼光，果然沒錯。

　　所以這一刻，隻想狠狠吻他，想真實地感受這個她付出了真心的男人，回報了她同等的真心。

　　“阿越，你旁邊的人是誰？我怎麼聽到了朱茯苓的聲音？”

　　吳春芬終于發現不對勁，當場就炸了。

　　“我說你咋不聽媽的話，原來又是這女人搞鬼，給你吹枕頭風，她竟然有臉惡人先告狀！”

　　朱茯苓不想聽到她的聲音，直接把電話挂了。

　　程越沒阻止。

　　是非黑白是什麼，就算朱茯苓不說，他完全猜得到，也能猜到朱茯苓回京之前跟她媽發生過什麼。

　　心疼媳婦還來不及，他怎麼可能如他媽的意，幫着欺負他媳婦呢？

　　電話又響了。

　　響得又急又吵。

　　程越直接把電話線給拔了。

　　因為此時此刻，媳婦難得主動，他早就被挑起一身火。

　　熱吻，一路從客廳綿延到房間。

　　朱茯苓一反常态，不肯撒手。

　　好像在發洩着什麼，又像不甘心，要确認什麼。

　　主動得讓程越受寵若驚。

　　然後就失控了。

　　等酣暢淋漓之後，理智漸漸回籠，看到她被折騰得一身痕迹，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沒分寸。

　　明明平時很克制，生怕弄疼弄傷了她的。

　　“媳婦，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