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看懂了。

　　但有一件事，她必須先确認。

　　“你之前說的話是認真的？秦家和娟兒之間隻能二選一，你真的做好心理準備選娟兒嗎？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秦律苦笑，“程越可以為了你跟程家人鬧翻，為什麼我不行？”

　　所謂要給他的秦家财産，要付出的代價更大，那就是他必須娶童歡歡。

　　這是爺爺的安排。

　　說白了就是拿他當棋子，去換童家的利益。

　　美其名曰門當戶對，是為他好，其實都是交易。

　　他的想法，他會不會幸福，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内。

　　至于他媽非要他娶童歡歡，也說是為他好，其實隻是看上童歡歡家世。

　　有這麼光鮮的兒媳婦，說出去有面子，并且童歡歡很能讨好她，對她來說很好拿捏，不會跟她作對。

　　僅此而已。

　　要真是為他好，在爺爺要鎖他在家，不讓他來見娟兒時，為什麼沒替他說一句話，反而助纣為虐，大張旗鼓給他安排跟童歡歡的訂婚席？

　　“如果我回秦家，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娶童歡歡，可是那個女人......”

　　既虛僞又愛撒謊，而且還心狠手辣。

　　哪怕是這樣，他還是要娶，就因為她是童家千金大小姐。

　　“與其下半輩子被困在牢籠裡，跟一個卑鄙的女人結婚生子，我甯可什麼都不要！什麼秦家财産，什麼公子哥身份，我都不要！”

　　他越說越激動，眼眶一片通紅。

　　有水痕從眼睛流下來，不知道是雨太大，還是他的眼淚。

　　他突然拽住朱芙苓的手臂，“幫幫我吧！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求你幫我一次，我一定不會辜負娟兒，我發誓！”

　　朱茯苓沉默了一會兒，歎氣。

　　“我隻能幫你問清楚娟兒是怎麼想的。”

　　屋裡。

　　程娟捧着搪瓷杯，失魂落魄的。

　　朱茯苓不好勉強她。

　　感情的事，從來就不是勉強來的。

　　“娟兒，你把他推開，是因為秦家嗎？”

　　“嗯......”

　　“秦律說在你和秦家之間，他會選擇你，他是認真的，你怎麼想，願意給他機會嗎？”

　　程娟垂着頭，“我不知道。”

　　外頭雨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那道身影還在。

　　搖搖欲墜。

　　程娟不自覺攥緊拳頭，臉上的擔憂不是假的。

　　朱茯苓看在眼裡，知道她是舍不得的。

　　“要不要試着給彼此一個機會？”

　　程娟苦笑，“我不值得他為我這麼做，我怕他有一天後悔......”

　　朱茯苓在她面前坐下，緊緊握住她的手，認真道：“不要管值不值得，你要想的隻是你願不願意，想要就去争取。”

　　“哪怕有一天，發現不合适了，也不要害怕，因為你擁有過，沒什麼可後悔的，我跟你哥會支持你，你要記得，你永遠有後盾。”

　　程越點頭，摸摸程娟的腦袋，柔聲說：“你嫂子說得對，你還有我們，怕啥？姓秦的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我揍死他！”

　　正說着，院子外頭傳來撲通一聲，像是什麼狠狠砸在地上。

　　程娟終于坐不住了，直接沖了出去。

　　看到院子外頭的一幕，她呼吸一窒。

　　“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