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奉皇上口谕,鎮北王蘇景行意圖謀反,證據确鑿!“
“即刻起貶為庶人,抄家流放甯古塔,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老夫人捶兇頓足,“我蘇家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謀反?”
抄家首領姜德志冷哼,“聖上親口谕旨,你意思聖上弄錯了?”
衆人再不敢喊冤,抱在一起哭嚎連天。
官兵一擁而入,踹開房門,猶如土匪般四處打砸,不管你往日地位有多顯赫,一旦被抄家,那就是人下人。
看着狼藉一片的王府,老夫人想要阻止,卻被姜德志推倒在地,一把老骨頭差點散架。
緊接着,姜德志又色眯眯的看向王府女眷,
“為了防止你們夾帶私物出去,女眷臍腹以下都要脫光摸一遍檢查!”
“不行!”
女眷們面色羞憤。
老夫人破口大罵,“姜德志,要不是我孫景行救你一命,你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哼,救命又如何,誰讓你們瞧不起我。”
姜德志被戳了痛腳,他曾求娶老夫人的女兒蘇五雲,隻為攀上王府這高枝,誰知王府把他給拒了!
他今天就是來報這羞辱的。
姜德志率先上去抓住蘇家大房還未出嫁的小女兒蘇冉冉,就要扒下她的衣裙。
“不要!爹娘哥哥救救我......”
“我跟你們拼了!”
大房的男丁抄起椅子沖上去,卻被官兵攔住,隻能紅着雙眼看蘇冉冉受辱。
關鍵時刻,閃現過來的顧挽月一出手,直接掰斷了姜德志的手腕。
“靠,你踏馬誰啊?”長得還挺好看?
“你奶奶,鎮北王妃!”
顧挽月啃着一隻雞腿,吊兒郎當的眉眼盡顯霸氣,“姜德志,聖上讓你抄家沒讓你羞辱王爺家眷,你若是敢違抗聖旨,我王府諸人就跟你同歸于盡!”
滿面淚痕的蘇冉冉連忙拿起花瓶,站在顧挽月身邊。
其他幾房人也都抄起家夥,二房的人磨叽了一會,唯有四房一家子假裝扶住老夫人,沒跟着一起站過來。
但也足夠震懾姜德志了,恨恨的看了顧挽月一眼,把氣發洩在下屬身上,
“還愣着幹什麼,去把東西都抄幹淨了,一個銅闆也不許留下!”
蘇家百年基業,庫房中珍寶錢财肯定不少,正好趁機撈點油水。
至于顧挽月嘛,一個女人而已,流放路上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姜德志露出笑容,等待财寶送到跟前。
可誰知,抄家的官兵剛沖進院子沒多久,就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将軍,不好了,庫房起火了!”
“火勢太大,小的們根本進不去。”
“除了庫房,各個院子,廚房,糧倉全部起火了…”
“......”
“不,本将軍的油水!”姜德志瞪大雙眼看着突然燒起來的熊熊烈火,不死心的率領衆人沖進去,想要搶救一點财寶。
又被火勢逼退,狼狽逃出。
眼見一點油水都沒撈到,他氣得渾身發抖,人都麻了。
殊不知,這正是顧挽月的手筆,擔心抄家的人搜不到錢财,治蘇景行一個轉移财物之罪,索性一把火将庫房燒了。
“庫房怎麼會突然起火,是不是你們故意縱火!”姜德志将怒氣發洩在王府衆人身上。
衆人吓得瑟瑟發抖,“大人冤枉啊,事發突然,我們哪有時間去放火?”
姜德志也知道他們沒有,可一毛錢都沒撈到,他氣得心肝脾肺疼。
此時,門外傳來一道“王爺回來了!”
蘇景行臉色蒼白的被馬童扶下馬,剛進府,就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王府諸人一瞧見他,就連忙上去讨要說法,詢問是怎麼回事,完全不顧他受了重刑都快被打死了。
隻有腦子不好的親母楊氏和顧挽月上去查看他的情況,還好提前服下解毒藥,命算保住了,不過他這雙腿......
“王爺,你的腿有知覺嗎?”
蘇景行半昏迷,痛苦得吐不出一個字。
為了大齊的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他選擇了隐忍。
卻沒想到,皇帝的手段如此極端,先給了他一百杖脊,又給他灌了毒酒。
想到顧挽月早上的話,難道她早就知道今日發生的事?
“蘇景行你來得正好,是不是你讓人燒的王府?!”
姜德志正愁火氣沒處發,拿起鞭子就往蘇景行身上抽,剛受過刑的人哪受得住,渾身疼得直抽搐。
楊氏急得就上去抓撓他,“走,你走......”
然而姜德志怎會罷休,他看慣了蘇景行高高在上,如今見他失勢,心中不知怎麼得意,鞭子也抽得越發用力了。
楊氏見兒子痛得渾身冷汗,無措的原地轉圈子,突然身子猛地一頓,朝姜德志跪了下去,“求求你,别,别打阿景,他疼,他疼的......”
“娘,起來......”
蘇景行抓住楊氏的胳膊,目光寒氣森森,盡管淪為階下囚,可沙場征戰留下的鐵皿弑殺仍舊威懾得姜德志心頭一跳。
不等姜德志反應,顧挽月突然從邊上沖過來,抓住衣領飛起一拳,就将他的鼻梁打斷。
“啊救命!”
姜德志鬼哭狼嚎,企圖掙紮,柔弱的顧挽月力氣卻大的吓人,硬生生掰斷他兩隻手,打落他一大排門牙。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欺負我顧挽月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打完,嫌髒了自己的手,直接将他扔出去。
正好砸在沖進來的官兵身上,
“将軍出事了,皇宮失竊,皇上命您速速入宮一趟!”
啥?
抄家被挨頓打,皇宮還失竊了?
姜德志氣得吐皿,匆匆進了宮,臨走時沖顧挽月放下狠話,絕不讓她好過!
而剩下的一幹人等都被顧挽月的武力值驚呆,咽了咽口水,默契的離她遠點。
唯有蘇景行,看着她的目光充滿複雜,随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突然,官差一聲大喊,
“統統排好隊清點人數,準備出發。”
流放的男子都要戴上枷鎖,女子戴上腳鍊防止逃跑,罪責嚴重的還要在臉上刺奴字。
蘇家隻是被貶為庶民,去甯古塔重新生活,并不是犯人,所以免了這些刑罰。
伴随着哭嚎聲,大門被貼上封條,描金紅色牌匾摔落在地,鎮北王府徹底走向完蛋。
然而這還不夠,一出門,衆人就被百姓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