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師上一次聽到秦霜這麼和顔悅色的跟人說話，還是那位倒黴的私家偵探活着的時候，現在他已經成了孤魂野鬼，并且到死也沒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不過，程律師既不打算提醒李伊人，也不打算悄悄告訴她，是有意讓她去當這個替死鬼。

　　秦霜還在和顔悅色的安排李伊人去做事，不忘提醒她可以去聯絡李立人：“你們畢竟是姐弟，如果他知道你有賺錢的機會卻沒忘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了，我想他應該也能幫上忙。”

　　“我知道了。”李伊人聽得眼睛發直，是沒膽子去幹她安排的事，卻更不敢說出拒絕的話，隻能是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那好，我會替你們把一切都安排周全的。”秦霜的态度好得像是回到了一開始忽悠他們的時候。

　　日子一天天的過，陳盼總算是趕在年假前按部就班的把宣傳工作給做完了。

　　如她所料，藏在暗處針對他們的人确實是把江幟舟疑似傷人的消息給放出來了，但在她先前放的煙霧彈的對比下，已經沒幾個人會對這樣的事感興趣了。

　　在網友看來，這隻是日盛集團競争對手的無聊把戲罷了，連像樣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就在那裡空口白牙的胡說也就算了，編出來的故事還不如跑去公寓實地探險的靈異博主講的熱鬧了。

　　陳盼通過網紅林醬的牽線，跟這幾位博主背後的公司取得了聯系，并且成功談成了商務合作，她出錢，這些博主則是直播的時候盡可能的向網友展示公寓附近的環境。

　　時值冬日，植物看起來不似春夏時繁茂，稍有不慎就會顯得陰森，這邊倒成了個例外。

　　處在話題中心的小葉榕被修剪移栽過後，綠化帶裡多了不少四季青，雖然論綠化面積比不過之前的榕樹，但在氛圍感上赢了不隻一星半點，就算在直播鏡頭裡看，也不會顯得呆闆枯燥。

　　結果就是原本的靈異探險直播險些變成現場開房，不僅穩住了不少已經動搖的客戶，還吸引了一些有意購房的年輕人來看。

　　李秘書起初還有些擔憂：“這樣的名聲如果打得太響，會不會影響之後的宣傳啊？”

　　賣房子沒有一蹴而就的，就算是按照原定的售賣計劃，這塊地皮上也還有個二期項目要開發，順利的話可以走一走高端路線，但如果現在這樣的名聲不洗清，怕是沒幾個有錢人願意住過來。

　　有錢人最是迷信，馮日盛當年給公司總部選址的時候就特意請大師掐算過，隻是沒想到結果會這樣的不準，這才剛剛兩代人，公司就要不行了。

　　陳盼一猜就知道他轉達的是江幟舟的意思，倒是沒有拆穿，而是歎了口氣道：“你覺得我現在還顧得上以後麼？大部分地産商都會自炒，但我知道做到這一步的就我們。”

　　餘下的話就盡在不言中了，如果不是情況太嚴峻，她也不會幹這樣铤而走險的事，但殺雞取卵總好過連雞也賠進去。

　　“董事長，那您先辛苦着，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李秘書見陳盼是真得發愁，并不想往槍口上撞。

　　陳盼下意識點了頭，随即卻問：“對了，團建的時候......他會不會去？”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江幟舟。

　　李秘書見陳盼肯主動問起江幟舟的事，以為兩人的關系總算有了破冰的機會，忙不疊的表示：“江總沒說不去，而且我查過了，他在保釋期間隻要不走得太遠就行，雪村在兩市之間，隻要提前報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