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依依将帶來的一份見面禮放在桌上,笑着說,“為了表示謝意,這份薄禮還望夫人能收下。”
光是看禮盒,便知禮物昂貴。
姜笙微眯眼,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關小姐太客氣了,早在吃飯那晚不都表達過了嗎,現在若我還收你的禮物,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送禮有兩種意思,第一種是表達,第二種是讨好。表達同時也包括請求,可關依依不像是有事求她,反而更偏向第二種。
關依依是有讨好自己的意思。
但她表現得并不明顯。
關依依見姜笙沒有收下禮物,也是意料之中,她是按照父親的要求來跟爵爺夫人打好關系,強塞禮物顯得有些不識擡舉,過分熱情又有可能适得其反。
再三衡量,她決定以退為進,“是我考慮的不周,讓夫人您誤會了,這份見面禮是我的一點心意,我隻是想感謝夫人肯給盛達一個機會,夫人的這份人情,我會銘記在心上。”
姜笙笑了笑,“這是關小姐為盛達争取的機會,我不過是客觀上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而已,你最終給你們盛達機會的人,是司夜爵。”
“其實想要表達謝意,不一定要通過禮物,在今後與AM的合作上,盛達能盡微薄之力共同赢得這場合作成果,就已經是最好的答謝了。”
關依依愣了下,眼界高的人不拘小節,也難怪爵爺會認定她。
她跟姜笙交談幾句便離開了,禮物也沒收回,等關依依一走,她轉頭看向桌上放着的禮物。送出去的禮物的确不好收回,她當面拒收也折損人家面子,索性就讓十七把禮物拿去收放,始終沒有拆動。
晚上,她把關依依送禮的事情同司夜爵說了,司夜爵穿着睡袍坐在貴妃椅上翻看文件,帶着幾分惬意慵懶,聽完姜笙的話,他眼皮撩起,“她想讨好笙笙,并不奇怪。”
“是不奇怪。”姜笙坐在梳妝台前抹完臉霜,轉過身看他,“我也隻是好奇,她為什麼這麼做。”
說讨好,但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意思,不像是出自她的本意,又或者說她本人并不擅長做這樣的事情。不擅長又為什麼要做,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司夜爵把文件擱在桌面上,起身朝姜笙走來,他掌心撐在桌面,傾身靠近她,“如果是笙笙能給的利益呢。”
她眯眼,“我能給的利益?”
跟盛達合作的可不是她啊。
司夜爵指腹撫上她臉頰,輕聲笑,“關家的人很聰明,知道讨好我沒有用,所以隻能讨好笙笙了。”
姜笙瞬間聽懂了話中寓意,笑了,“通過我,達成跟你合作的長久利益?”
“興許。”司夜爵指腹停在她唇瓣。
姜笙起身環抱住他脖子,手指劃過他兇膛,“那他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難不成真以為我的話,爵爺都會聽?”
司夜爵攬住她腰肢,挨近她半寸,“不是嗎。”
她頓了頓,嗤笑,“是嗎?”
司夜爵低頭吻她臉頰,落至唇角,“的确是。”
姜笙輕輕推開他,擡起頭凝視近在咫尺的俊臉,“那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提出無理取鬧的要求。”
要男人聽話,光憑無理取鬧是沒用的,适當的無理取鬧是調味劑,用久了隻會讓男人覺得厭煩。在要事上,司夜爵選擇聽她的,是給予她尊重跟信任,都說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在外頭給足男人面子,在家裡男人也會讓女人好過,不過這事兒擱在司夜爵身上定義就不一樣了。
無論家裡跟外頭,信任跟面子她随時都能給他,而他也一樣。
男人的尊嚴跟面子不完全取決于女人,而是取決于男人本身,他若尊重女人,女人自然願意退讓。可若是連半點尊重都不給,又怎能奢求女人在外頭也得尊重他?
尤其在婚姻的背叛裡,妻子撒潑鬧事讓丈夫難堪的事情的确不少。
司夜爵悶笑,旋身将她抱到桌上,“笙笙若是想無理取鬧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她挑眉,手停在腰腹,“那這種時候可以嗎?”
司夜爵低頭吻她,“别想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