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到司穆言身旁的位置,發現能勉強擠下兩個人,拍了拍床鋪,“司大少介不介意分一邊床位給我?”
他微微一怔,“你…”
“你不會是害羞吧?”南卿看着他,眉梢輕挑,“放心好了,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就繼續把我當成男人就好了。”
司穆言,“......”
她擺放好枕頭,為了給他騰出點位置,她背對他側身躺下去,随後又補充,“我睡覺很老實的,保證不會碰到你一根毫毛,放心。”
司穆言無奈笑了,捋好身上的毛毯,平躺下,一張小小的單人床躺兩個人的确有些擁擠,幾乎不能随意翻身。
南卿側躺,尚且留了一點縫隙,想來是擔心碰到他手臂上的傷。
司穆言凝視天花闆,良久,他轉頭看向身旁背對他的人,“你還是半點都不介意。”
她一怔,手肘枕着腦袋,“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啊,我以前還跟五六個男人同吃同住過呢。”
他蹙眉,“他們就沒懷疑過你的身份嗎。”
南卿看着牆角,“懷疑什麼,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大少爺,連跟我說話都小心翼翼,誰敢懷疑我的身份?”
司穆言笑了下,“也是。”
他也稍微側過身,留出一些空間。
燈熄滅後,房間一片漆黑。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南卿其實根本睡不着,更不敢随意翻身,以前她出海跟那些兄弟們同吃同住一間屋子裡時,倒沒感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或許是因為那些人都把她當成男人,也不知道她是女人。
而她跟司穆言的情況不一樣,司穆言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才會覺得有點尴尬吧。
不過,許是昨晚在林子她沒休息好的緣故,很快就有了困意,睡着了。
她不知道是,司穆言一晚上都沒睡着過。
畢竟他還是第一次跟女人同床共枕。
南卿的确一晚上沒翻過身,連睡覺都極其謹慎,一個姿勢保持了很久,某人還擔心她睡着後會不會因為不留神滾到床底,還回頭看了四五次。
司穆言手背抵在額頭,果然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他妹妹,睡覺不安分。
與此同時,醫院。
守夜的護士在前台翻看文件,電梯門打開,兩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從電梯走出,經過前台,敲了敲桌面,“黑崎先生在哪個病房。”
護士頭也沒擡,“63号病房。”
兩個男人來到63号病房門口,看了眼病人挂曆,确定是黑崎龍。
兩人對視一眼,推門進去。
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線,隻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側身背對着門,似乎睡得很熟,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男人從衣服裡拔出匕首,走到床邊,利落精準地朝床上的人刺去。
察覺到什麼,男人翻過病床上的人。
竟是個矽膠假人!
“嗎的,上當了!”
他們迅速撤離,才剛走出病房,就看到隔壁病房裡走出來好幾個人。他們轉身,身後走廊也有三個帶着匕首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前後夾擊,兩個男人咬牙,橫下心,掏出匕首當場沖上去動手。
終究是寡不敵衆,兩人很快被擒住。
姜暖暖從幾個男人身後走出,其中一個男人愣了下,意識到什麼,“你不是前台的護士?”
姜暖暖眯眼笑,“那你們穿上白大褂就是醫生嗎?”
男人無話可說,他們就想趁着半夜潛入醫院悄無聲息做掉黑崎龍,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提前埋伏,估計去往南三爺那邊的人也失敗了…
…
天微亮,一抹光線從窗戶縫隙偷偷溜進屋。
南卿因為保持一個姿勢睡覺,醒來後,整條手臂都是麻木的。
她下意識翻身,發現身上多了條毛毯,身旁的床位已是空了的。
她手一摸床鋪,都沒有一絲餘溫。
想來他很早就醒了。
南卿伸了個懶腰,走下床,昏昏沉沉地走出房間,還沒到客廳,就聽到大嬸的聲音。
南卿撩起簾子走出去,看到餐桌上擺放着做好的早餐,大嬸從廚房端着早點出來,看到她,“姑娘,你醒了呢。”
南卿望着桌面上擺盤精美的食物,“這些是…”
“哎喲,這些都是你男朋友的手藝啊。”
“男…男朋友?”南卿一愣。
大嬸笑起來,“你們不就是小情侶嘛,話說,你這位男朋友的廚藝是真的不錯啊,你真是有眼光呢,找到這麼個長得帥又會做飯的男朋友,将來結婚了,你可有口福了。”
南卿嘴角一扯,扶着額,“大嬸,您真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