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裡,幾名黑衣人對戴着頭套的人拳打腳踢,地上的人蜷縮着身子,忍受着落在身上的疼痛。
夜修堇與典煜走進來,那幾名黑衣人這才停手,将地上的人戴着的頭套摘下。
突然漆黑一片到明亮,他眼睛不适地眯起,直到逐漸看清了周圍的人物。
夜修堇接過典煜手裡的椅子,坐在亞安正對面位置,亞安臉上的傷勢還沒消除,又舔了新傷,身體也痛到不行。
“秦蕭可真是看得起你,就憑你這張臉,真以為能從我手裡搶走人麼。”
亞安匍匐在地上咳嗽,艱難的喘氣,“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我能。”
“骨頭挺硬的。”夜修堇話落,他身後一名黑衣人拿起棍子,朝他雙腿狠狠砸下。
沖着這砸下的狠勁,棍子幾欲斷裂,亞安痛到低吼出聲,脖子青筋凸起,渾身顫抖,雙腿動彈不得。
“雷琳小姐給了你身份,讓你進美術院,甚至帶你進模特圈,沒有她,就沒有你今天。”夜修堇雙腿交疊在一起,平靜至極,“你報效雷琳小姐,不想辜負她的期望,隻可惜,你當她是主,背地裡卻聽命于秦蕭,雷琳小姐知道你這麼忠誠嗎。”
亞安原本蒼白的臉,這下更沒了皿色。
夜修堇岔開腿,身體微微傾向前,眸色深沉直視地上的人,“效力于一個,殺害你恩人父親,監禁你恩人的男人,你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亞安始終不吭聲。
夜修堇也失去了耐心,“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會出賣他,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對你客氣了。”
他吩咐一旁的黑衣人,“拔掉他所有指甲。”
黑衣人走到一旁拿起鉗子,身後兩人摁住地上的亞安,另外一人拿起抹布塞進他嘴裡,以防他咬舌自盡。
都說十指連心,被生生拔掉指甲,那是生不如死的痛苦,相當于酷刑。
黑衣人一發力,指甲連帶肉被拔除,皿濺在黑衣人臉上。
隻剩皿淋淋的指頭。
亞安歇斯底裡的嘶喊,雙眼充皿,額角筋脈明顯,浮現一層層的虛汗。
拔掉第五根,亞安痛到昏死過去,黑衣人看向夜修堇,“他昏過去了。”
夜修堇漫不經心摸着腕表,“潑醒他,繼續。”
他站起身,絲毫沒有任何動容,“這五片指甲,打包起來,給秦蕭送過去,就說是我送他的一份大禮。”
随即轉身離開。
翌日,秦蕭再收到這份皿淋淋的“禮物”時,臉色陰沉得緊。
侍者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秦先生,對方說這是亞安的指甲,亞安落到夜少手裡,恐怕,兇多吉少。”
秦蕭腮幫子鼓了鼓,沉住氣,“看來他還沒打算供出我,在此之前,他不能留着了。”
侍者一怔,“您要滅口的意思?”
秦蕭撩起眼皮,“最好,讓他死在夜修堇的地盤。”
就算夜修堇知道是他指使,隻要亞安徹底消失,就沒有證據。而亞安在他手裡,夜修堇是折磨他,沒打算要他命,可一旦他死在夜修堇地盤上,夜家的麻煩,可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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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頓别墅區。
姜暖暖坐在琴房彈琴,她請假休息了兩天,在住處,也沒閑着。
秦霏雪沒課,又到别墅區來看她,她靠在門旁,叩響門。她動作一頓,回頭看向秦霏雪,臉上露出笑容,“你來了。”
“怕你無聊,買了吃的來看你。”秦霏雪走到鋼琴旁,把打包好的栗子煎餅放在琴架上。
上回吃了一次,姜暖暖就喜歡上了,她打開包裝盒,鋪面而來都是栗子煎餅酥脆的香味。
她想到什麼,問,“其他同學應該都不清楚我的事吧?”
秦霏雪笑了聲,“放心吧,隻知道你身體不舒服請了假,其餘的一概不知,而亞安因為攜帶違禁藥,被院方做了停學處理。”
顧及姜暖暖名聲,司穆宸不會讓這件事被散布,學院的學生隻知道亞安攜帶違禁藥品被查出,并不知情亞安對姜暖暖企圖做的事情。
見她沒說話,秦霏雪靠在琴旁,“覺得很可惜吧,亞安其實可以前程似錦的。”
他在美術院,受到學生歡迎,老師也對他充滿期待,如果沒有這件事,他不僅會順利畢業,還能得到心儀的事業。
隻可惜,他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前程。
姜暖暖低垂着眼,想起初見亞安的時候,确實有一眼驚豔到她。
可二哥說的沒錯啊,像她這的身份預謀接近她的人,一半都帶着企圖,哪怕人與人之間有最除純粹的真心,也能被外來的因素與利益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