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窗外白雪皚皚,街道蒼翠松柏堆滿蓬松沉甸甸的雪球,霜雪凝結銀條。
夜老夫人抱着貴賓犬走到療養院,保镖随在她身側替她撐着傘。
走到門口,保镖才将傘收起,遞給侍者。療養院的護工人員熱情相迎,帶領她朝二樓房間走去。
她讓保镖在走廊等候,護工推門,裡面一張床上躺着的老人隻能靠呼吸機維持。
老人面頰消瘦,像是被病痛折磨過,孱弱得醜陋,基本無法想象,他就是當年英俊潇灑,風度翩翩的夜家貴公子,夜瀝。
夜老夫人就站在床尾,她将懷裡的貴賓犬放下,走到床沿,居高臨下看着床上隻能苟延殘喘的夜瀝。
夜瀝緩緩睜眼,垂放在身側滿是瘡痍的手指頭動了動。
夜老夫人俯身靠近他,沒有任何表情,“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
氧氣罩呼出的熱氣朦胧,然而他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夜老夫人撫摸着他所剩無幾的白發,“看來是沒什麼要說的了,可是有我,我很懷念,你年輕的時候,如果我不是嫁給你父親,而是嫁給你。”
夜瀝雙眼無神,又緩緩閉上,似乎并不想聽。
“我找到修堇了,你們夜家把希望都壓在那孩子身上,我并不允許。”夜老夫人冷笑,又繼續說,“我囚禁了你兒子跟你兒媳,我也讓你活了這麼久,可你非要選擇這條路,說實話,我真的不希望你死。”
夜瀝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夜老夫人靠在他身上,笑了笑,“在送你走之前,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她湊到他耳邊,“她,是我殺的。”
夜瀝手指再次動了動,眼角淌過一滴淚。
在夜老夫人從房間離開時,床上的人已經被摘掉了氧氣罩。
......
澳區,秦家。
侍者走到秦烈身旁說了什麼,秦烈手中的毛筆停住,低落的墨汁在字體上暈染開來。
“夜瀝竟然死了。”秦烈冷哼了聲,斜眼看向實則,“那夜子睿呢?”
侍者回答,“被夜老夫人囚禁了。”
秦烈揮手讓他退出去,他擡頭望向窗外,神情黯然,呢喃着,“蓮,害死你的人,總算都遭報應了,我總算替你報了仇。”
車子行駛在街道上,坐在副駕駛的羅雀接到電話,先是一怔,他緩緩轉頭看向後座的人,“爵爺,夜澤來電話,說夜瀝死了。”
司夜爵眉頭微蹙,“怎麼死的?”
羅雀回答,“媒體報道說是病死在療養院。”
夜瀝這些年病重的事,媒體都知道,隻不過突然就被宣布病死了,确實有些震撼。
“對了,接受媒體采訪的隻有夜老夫人,而夜瀝的兒子夜子睿不見蹤影。”羅雀沉思了下,“我想應該是被夜老夫人囚禁起來了。”
夜老夫人掌權夜家,想要囚禁夜子睿夫婦,沒準就是不想讓他們壞事,現在夜瀝死了,她下一步,沒準還得對夜子睿夫婦下毒手。
這老女人,确實夠狠毒,先下受為強,處理完夜家的事,再讓人把夜修堇給接回夜家,沒準讓夜修堇半路遇害什麼的,都不會有人起疑心。
司夜爵沉默,片刻,他說,“掉頭,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