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吳飛燕要斬斷吳書航的左手,吳天林隻是微微一怔,卻也沒有開口為吳書航求情。
他知道,無論是讓其他人保持敬畏,還是讓英主自己心裡舒服一點,她都需要一個人來為此承擔責任。
當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又無人出來擔責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默認問題出在吳飛燕身上、是她自以為精明的圈套出了問題,才導緻對方略過尼日利亞,選擇對摩洛哥下手。
所以,斷掉吳書航的左手,便等于是告訴所有人,這件事是吳書航辦事不利,并且他已經受到了懲處。
吳飛燕也需要以此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一切錯不在自己,而在吳書航。
于是,他立刻恭敬的說道:“英主放心,屬下這就通知三大長老。”
說着,他想起什麼,連忙又道:“英主,此人身份神秘、實力超群,把尼日利亞的骁騎衛派過去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知可否讓三大長老過去一探究竟?萬一找到對方,說不定還能将其擊殺、永絕後患!”
吳飛燕搖頭道:“如果他在摩洛哥,三大長老又能找到他的話,殺他或許不難,可萬一他已經不在摩洛哥呢?又萬一三大長老找不到他呢?眼下最重要的是,尼日利亞已經暴露,三大長老若是從那裡去摩洛哥,大概率會被敵人盯上,一旦三大長老暴露,往後的麻煩隻會更大。”
說罷,吳飛燕又道:“此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以他的實力,連長勝伯都不是對手,建功伯更不在話下,但當初建功伯在塞浦路斯卻是被近防炮擊殺的,這說明此人實力強卻不托大,而且懂得變通,遇事能找到最優解,如果他在摩洛哥布下埋伏,死一些骁騎衛無關痛癢,但如果三大長老有所損失就得不償失了。”
回想四大伯爵的損失,吳飛燕至今還在肉疼。
培養出這樣級别的高手不容易,接二連三的死了三個、失蹤一個,已經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讓三大長老去摩洛哥,在她看來是沒什麼性價比的,找不找得到對方先不說,三大長老一旦曝光,将來必然陷入被動。
更何況,萬一對方有所埋伏,三大長老再被近防炮突突了,那豈不是損失慘重?
而吳天林此時卻道:“英主,對方恐怕就是拿捏了我們對他的忌憚,所以他明知道我們就在幾千公裡外的尼日利亞埋伏,卻還敢在摩洛哥對我們下手,摩洛哥駐地人數衆多,他短時間内很難把人都轉運出去,若是三大長老盡快趕過去,說不定能抓住機會、畢其功于一役!”
說到這裡,吳天林又道:“另外,那家夥肯定已經從摩洛哥駐地的骁騎衛口中得知了大換皿的事情,他肯定也會意識到,一旦大換皿完成,他以後再想策反整個駐地,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如此一來,他以後也不會再對我們任何一個駐地下手,若是這次讓他從容逃了,以後再想抓他,可就難如登天了啊!”
吳飛燕一下子陷入沉思。
物力實力強大的人,心思往往不夠缜密。
吳飛燕縱橫世界三百餘載,自刺傷林逐虜、離開十萬大山之後,在這個世界上未逢敵手,在謀略上,她确實不夠精明。
她接二連三被葉辰在暗處打擊,已經有些應激障礙,總覺得這家夥神出鬼沒、神通廣大,殺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她殺人如麻,可從未想過用近防炮殺人,更沒想過用直升機的旋翼把人的腦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