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歎了口氣,朗聲道:“公子并非神明,莫要讓自己背負太多壓力,死士命運雖然悲慘,但那些死在他們手中的無辜之人更慘,幾百年來,死士雖受困于吳飛燕,卻也是助纣為虐,屠村、屠城之事屢有發生,有些死士自己受盡折磨,可在面對無辜之人時,反而更加殘忍暴虐,許多罪狀,奴家曾親眼目睹,可謂是罄竹難書,即便将他們交給法律,許多人也要被施以極刑,奴家故而懇請公子,莫要對他們過于仁慈,更不要因為對他們仁慈,而讓自己置身危險。”
說這番話時,林婉兒心中堅定的暗道:“公子宅心仁厚,若是下不了這個決定,便讓奴家來做這個惡人!”
葉辰聽着林婉兒的話,沉思良久,随即他忽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林小姐,若我能将右軍都督府收歸己用,那他麾下的死士,便也就任我調配了吧?我也無需着急為這些死士提供解藥,因為吳飛燕還會繼續給他們供應。”
林婉兒一雙清澈的雙眼忽然閃過一道光澤,她脫口道:“吳飛燕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五大都督府的大都督也極少有機會見到她,這也就意味着,如果公子真有機會将右軍都督府的大都督收為己用,吳飛燕恐怕很難發現。”
說罷,她又有些擔憂的說道:“吳家人是吳飛燕真正的嫡系,據奴家所知,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修為,就算是沒有開蒙天賦的,也被吳飛燕強行開蒙了,公子若想掌控他們的心智,還要看他們具體的修為情況,而且,若是有人像奴家這樣,恐怕公子這個計劃就很難推進下去了。”
葉辰點點頭,道:“如果這次能把右軍都督府大都督的身份确定,我可以試着從他身上找一找突破口。”
......
黑夜裡的漫長旅程,對葉辰以及吃過萬古長青丹的林婉兒來說,基本體會不到絲毫疲倦。
而兩人也很享受這種能夠敞開聊天、沒有任何秘密和顧忌的感覺。
他們對彼此而言,都是唯一能夠分享所有秘密的人,而移動的車輛内部又可謂是最私密的環境之一,兩人在這裡自然也可以暢所欲言。
兩人從破清會聊到孟長生,又從孟長生聊到林婉兒的父親林逐虜,聊及父親,林婉兒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問葉辰:“對了公子,家父留下的那枚戒指,公子有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用途?”
葉辰搖了搖頭,道:“除了靠近你它就跳動,以及在我死之前把我傳送到你面前這兩個用途之外,我沒再發現它有其他用處。”
說着,葉辰又道:“哦對了,可能是因為後來我們見面比較頻繁的緣故,我現在靠近你,它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
林婉兒認真道:“公子,奴家總覺得,這戒指不該隻有這兩種用途。”
“是嗎?”葉辰道:“我覺得它的傳送技能已經很神奇了,至今都沒想明白它到底是怎麼實現的傳送,搞不懂是從原子層面把人打散了再重組,還是像科幻電影裡演的那樣,在兩點之間建立了一個可以瞬間通過的蟲洞,這麼厲害的戒指,還想它有更多的功能似乎也不太現實。”
林婉兒道:“公子,奴家覺得,師公當年雖一直沒将家父和吳飛燕視作是真正的弟子,但他在最後時刻将這枚戒指傳給家父,确實也是希望家父離開十萬大山之後,能夠将鞑虜逐出關外、恢複漢室江山,畢竟他也是一位漢人,心裡多少也有幾分民族大義,既然他本意如此,那公子試想一下,如果這枚戒指僅僅隻是能幫助家父在危急時刻逃命,那想來是支撐不起恢複漢室江山這個艱巨任務的,所以奴家覺得,它定然還有其他妙用,隻是家父當年沒來得及探尋,而奴家自己也沒能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