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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第519章 練刀

  第519章 練刀

  趙亦時眼裡神色微微一動。

  步六是行軍打仗之人,處置細作有很多種辦法,根本不用這麽興師動眾,鬧得四九城沸沸揚揚,無形中還罪了老王爺。

  “為的是救他義子一條命?”

  謝知非搖頭:“未必不是為了救他和步家軍。”

  趙亦時心頭頓時豁然敞亮。

  一旁的小裴爺卻還懵著,“快,掰碎了和我說說。”

  謝知非看他一眼,“明亭,如果你是步六,得知兒子和韃靼的細作混在一道,會怎麽樣?”

  裴笑:“打得他皮開肉綻。”

  謝知非:“然後呢?送官嗎?”

  裴笑:“於公,必須送;於私,舍不得。”

  趙亦時插話:“送了,乾兒子脫不了乾系;不送,以後被錦衣衛揪出來,更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謝知非:“我剛剛問過楚媽媽,徐念安和少棠混在一起,已經兩個月,砸了近五千兩的銀子下去。”

  趙亦時搖頭:“兩個月,不知道那姓徐的把步家軍的事情,往外吐了多少?”

  謝知非:“一旦吐了,一個通敵大罪總是逃不過的。”

  趙亦時:“徐念安是步六的義子,他通敵,那麽步六呢?會不會扯到步家軍呢?”

  “噢,我明白了。”

  裴笑恍然大悟:“步六為保住兒子,保住他自個,保住步家軍,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這一出好戲。”

  謝知非:“最主要的是,死人不會開口。”

  趙亦時:“就算徐念安酒後真透漏了一些步家軍的事情,也是死無對證。”

  謝知非:“至於徐念安,八十大闆是挨定了,並且不會有任何貓膩,不死,但一定會殘。”

  趙亦時:“這樣一來,步六得一個治軍嚴謹,不徇私舞弊的好名聲,步家軍化危為安。”

  謝知非:“這戲不是做給我們看的。”

  趙亦時:“是給陛下看的。”

  裴笑聽得心頭一蕩:“妙計啊!”

  謝知非心裡有說不出的讚賞,誰說武夫就一定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個步六在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情況下,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是一般二般的人。

  “這樣的人,若是能為我所用便好了。”

  趙亦時感歎,“隻可惜這人除了陛下,眼裡再沒有任何人,將軍忠心啊。”

  謝知非不動聲色的喝著茶,心裡卻在盤算著要怎麽樣才能加入步家軍。

  書房裡,安靜下來。

  裴笑見兩個好兄弟一個比一個耷拉著臉,決定把朱家的好消息說一說。

  “朱家的事情有一點進展了,你們想不想聽?”

  謝知非捏著茶盅的手一頓,迫不及待道:“快說?”

  裴笑把放皿畫符的事情,一一道來。

  他說完,書房裡更安靜了,兩個好兄弟的臉上,根本沒有半點喜歡。

  謝知非想的是:那丫頭又少一滴皿,身子更差了。

  趙亦時想的是:如果心魔解不開,朱遠墨就剩下六個月的壽命,欽天監易人,承宇前面做的功夫都白費了。

  “垂頭喪氣的幹什麽?”

  小裴爺最恨死氣沉沉:“我一個,承宇一個,李大俠一個,再加上神婆,就不信這心魔解不開。”

  趙亦時:“算我一個。”

  這一下,小裴爺豪氣直衝雲霄:“多一個懷仁,說不定六個月都用不著。”

  謝知非把手伸進懷裡,悄悄捏了一下朱老大給的那個符,隱晦地看了趙亦時一眼。

  朱老大布陣的煞氣下得那麽重……

  事情絕不可能那麽簡單!

  “殿下。”

  趙亦時一聽這聲喊,就知道有事情來了,“進來回話。”

  沈衝推門而入:“陛下宣您進宮。”

  “隻有我?”

  趙亦時略帶遲疑的問道:“太子呢?”

  沈衝搖搖頭。

  謝知非站起來:“懷仁,先不管別的,先進宮探探情況再說。”

  “可見陛下心裡,未必隻有一個漢王。”

  裴笑跟著站起來:“你和他至少旗鼓相當。”

  趙亦時目光在兩人身上掠過,長睫微微闔了一下,轉身走出了書房。

  沒走幾步,他愣住了,

  院門外,李不言站在樹下,靜靜地看著他。

  四周很安靜,趙亦時聽到了自己沉甸甸的心跳聲。

  是喜歡的。

  他走上前,眼對眼,“陛下宣我進宮,我得馬上走,那……”

  “小事情。”

  李不言輕輕一笑,“殿下不用在意的。”

  “殿下,宮裡宣得急,時辰不早了。”沈衝小聲催促。

  “我走了。”

  趙亦時目光在她身上掠過,匆匆離去。

  李不言跟了幾步,站定,幽幽歎出口氣後,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身後跟出來的謝知非和裴笑說:

  “我和他不是同一路人呢!”

  ……

  這一夜,皇太孫和漢王都沒有出宮,歇在了宮裡;

  這一夜,錦衣衛府傳來一聲聲慘叫;

  這一夜,某個老王爺府書房的燈,點到天亮;

  這一夜,步家軍三萬人士兵都親眼目睹了將軍義子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

  這一夜,小裴爺累到一沾枕頭,就呼呼大睡;

  這一夜,謝知非隻睡了兩個時辰,醒來就睜著兩隻眼睛,發呆到天亮。

  這一夜,另一個發呆到天亮的,是李不言。

  ……

  翌日,天剛蒙蒙亮,謝知非的床頭就多了一個人。

  丁一扒著床沿,癱坐在地上道:“爺,我回來了。”

  謝知非看他一眼,實在沒辦法掩飾臉上的嫌棄:“回府好好洗一洗,睡一覺,從今往後就跟著晏姑娘吧。”

  丁一已經從接應他的人嘴裡,聽說了這事,“爺,是一直跟著,還是隻跟一段時間?”

  謝知非:“你說呢?”

  丁一哭喪著臉,道:“爺,我會舍不得你,也會經常想你的。”

  謝知非氣得眼皮直跳,“朱青,把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扔出去。”

  丁一不明所以地看著朱青:不是爺讓我從今往後跟著晏姑娘嗎?

  朱青搖搖頭:你小子想得還真美!

  就在這時,窗戶被輕輕敲了三下。

  兩短,一長。

  朱青放下丁一,輕手輕腳地打開窗戶。

  窗外,是太孫近衛劉江。

  劉江在朱青耳邊低語幾句,隨即便不見了人影。

  朱青掩了窗戶,低聲道:“三爺,宮裡傳來消息,陛下主戰。”

  意料中的事情。

  謝知非從床上爬起來,神情鄭重,“朱青,從今天開始,晨練多半個時辰,夜間再添半個時辰。”

  朱青暗暗吃驚。

  “還有,讓鐵匠鋪打一把步家軍那樣的大刀。”

  朱青更吃一驚,“爺要練刀?”

  “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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