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婦人看上去前後反差也太大了,現在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可她對沈螢的關心又那麼真切。
沈螢和姜水聽了喬溫溫的問題,也好奇的看向了裴宴。
裴宴無奈道:“她精神不太好,經常把年紀差不多的女人當成是自己的孩子,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好受一點。”
顧臨淵補充道:“老人一直住在療養院,是裴宴出錢照顧她,應該是沈螢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她才會知道跑出來。”
裴宴微微颔首。
陸燃憤然道:“高心雯是該有報應了。”
聽聞,餐桌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個可悲的故事,而始作俑者卻把這件事作為了自己事業上升的跳闆。
直到這一刻,大家才深刻體會到高心雯的可悲可恨。
片刻後,那個女人也就是當初受害者姗姗的母親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看的出來,她在洗手間重新梳理了自己的頭發,又洗了臉。
看上去沒了剛才那股瘋勁,倒是十分的慈愛。
“姗姗。”女人看着沈螢喊了一生。
沈螢知道她的情況,立即起身讓了一個座位。
“您坐這裡,我坐您旁邊。”
“好,好。”姗姗媽看了看周圍的人,笑道,“大家是姗姗的朋友,不用這麼拘謹,尤其是裴律師,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了。”
“不客氣。”裴宴平靜道。
姗姗媽笑着皺了皺眉,然後揉了揉眉心轉首看着沈螢。
“姗姗,你怎麼和裴律師在一起?姗姗你是不是又被高心雯欺負了?你告訴我媽,媽幫你做主!”
“沒有,沒有,我......我工作剛好遇到裴律師,您别擔心,我現在想明白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對得起您,所以您别想那麼多。”沈螢安慰道。
“好,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你活着比什麼都重要。”姗姗媽哭了。
沈螢和她對視着,直到她的神志清醒又混亂,但是看女兒的眼神從未變過。
沈螢伸手握住了姗姗媽的手,柔聲道:“對,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您要長壽才不會虧負裴律師的照顧,對嗎?”
她含着眼淚點點頭。
沈螢知道她是明白的,她隻是不願意醒來。
既然要演戲,她願意陪她演完這場戲。
吃飯中,姗姗媽不停地給沈螢夾菜。
隻是沈螢的胃病才好一段時間,依舊還在吃藥,一下子吃太多容易積食胃脹。
減肥一時爽,一旦胃不好了,養起來卻十分大的麻煩。
可沈螢不想讓姗姗媽失望,就忍着脹疼繼續吃。
這時,裴宴伸手接過了沈螢的碗。
“我吃吧。”
姗姗媽見狀十分吃驚,雙眸看了看裴宴又看了看沈螢,随即露出了笑容。
“裴律師一直是個體貼的人,看得到這一幕,我也放心了,以後你們好好的。”
“嗯。”
沈螢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點點頭。
喬溫溫見狀,轉移話題道:“阿姨,你多吃點,别光顧着别人了。”
姗姗媽點點頭。
這頓飯氣氛十分融洽。
結束後,大家陪着姗姗媽走出餐廳,而此刻療養院的車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
沈螢蹙眉有些不悅,反倒是姗姗媽欣慰的笑了笑。
“謝謝你們陪我吃這頓飯,過去,姗姗總是忙,說轉正後就能請我吃大餐。”
“我等啊等啊,結果卻隻等來冰冷的屍體,今天我這個願望終于實現了。”
“就像你說的,姗姗一定希望我好好活着。”
說完,她對着大家笑了笑,然後轉身上了療養院的車。
沈螢聽了她的話難受的哭了出來。
最後還是裴宴遞了手帕給她。
“她會沒事嗎?”沈螢問道。
“以後應該會沒事。”裴宴安慰道。
站在旁邊喬溫溫不由得感慨:“人生苦短,釋懷太難了,她能冷靜下來已經很好了,給她一點時間吧。”
姜水不平道:“那個罪魁禍首卻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光環。”
裴宴卻看着遠離的車子,淡淡道:“不會了,今天的開庭隻是她失敗的開始。”
這次,裴宴猜對了。
高心雯千算萬算漏算了罪孽的開始,也是她榮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