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祁卓謹不關心景漾怎麼死而複生的。
他關心的是,顧時宴此刻的異樣。
認識多年,可是從來沒見他主動提及過異性,即使當初被結婚,也是開始的時候吐槽了下景漾怎麼讓他倒胃口。
再之後,就是被欺騙,男人自尊心不允許,幾乎不提景漾。
後來有了硯栩,祁卓謹才知道,倆人居然早暗渡陳倉了。
這五年裡,顧時宴身邊依舊沒異性,甚至連結婚戶口也沒去銷,頂着已婚身份過着離異生活。
以前他問過顧時宴,顧時宴一言不發直接走人。
脾氣大得不可理喻。
“你胡說八道什麼?”
顧時宴面無表情冷嗤:“喜歡她?我吃飽了撐着沒事幹?”
祁卓謹嘴角抽了抽,死鴨子嘴硬。
要不是喜歡,心裡煩悶,今天怎麼這麼爽快出來喝酒?
祁卓謹附和道:“也是,那種女人隻會裝模作樣,你眼瞎才會喜歡上她。”
顧時宴眉鋒緊蹙,這話聽着,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當初騙你那麼久,裝出一副非你不可的......”祁卓謹突然注意到顧時宴脖子上痕迹,伸手過去将領口拉下:“我去,你們這是有多激烈啊。”
顧時宴往旁邊挪了挪:“少動手動腳。”
“這是景漾弄的?”
畢竟,沒有景漾時,從未有過這種痕迹:“真夠野的,是不是感覺特别不一樣?”
顧時宴聲音沉了沉:“你說話注意點。”
“時宴,我拿你當兄弟才這般态度,你看我在别人面前是這樣?其實都這樣,我以前......”
“無論是誰,這樣談及另一方,是對對方的不尊重。”顧時宴打斷祁卓謹後面的話。
即使對方不是自己心悅之人,都該給予尊重。
祁卓謹無奈的笑了下,有時候顧時宴就是這麼死闆。
哪有男人在一起不談論女人的?
他這隻是聊最淺的,有些人聊的火熱朝天呢。
“行,我們不聊這些。我們喝酒。”
倆人連着喝了幾杯,顧時宴又問:“你猜她會是怎麼想的?”
祁卓謹哪知道。
他又不是景漾肚子裡蛔蟲。
“她跟共度春宵,是不是對你有非分之想?”
聞言,顧時宴眼裡蕩漾着笑:“有這種可能。”
瞧着那笑,就是一副春心蕩漾模樣,還不承認自己喜歡景漾,真是嘴硬。
祁卓謹說:“不管怎麼說,你們之間都有硯栩,如果她有這樣的想法,你就當為了硯栩,勉為其難跟她一起吧,就當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這也不是不可能。”顧時宴抿了口酒,入嘴的味道,甘甜中帶有幾分澀,他一貫不太喜歡喝酒,此刻味道竟是别有滋味:“我也不是不為孩子着想的人。”
祁卓謹感覺自己要憋不住笑了。
把自己定位這麼‘高不可攀’的人,也隻有顧時宴了。
“那下次碰上,你态度軟點,給她點希望。”
“那得看她表現。”
“......”
祁卓謹深呼吸口氣,才壓下好自己想笑的沖動:“行吧,來,喝酒。”
顧時宴這次貪杯了,喝得略多幾杯。
顧建軍打電話給他時,聽到祁卓謹說幹杯的聲音,直接說把硯栩帶回顧宅,讓他明早去接。
通話是免提,祁卓謹聽到顧建軍聲音,很是驚訝:“你們父子倆關系緩和了?”
“沒有。”
“他現在隻跟硯栩關系好?”
“嗯。”
顧時宴靠在沙發上,腦海裡一些為數不多,關于顧建軍陪伴他的記憶......如果母親還活着,如果......
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湧現,顧時宴第一時間掐斷。
果然是喝多了,才會想那些東西。
祁卓謹是知道倆父子走到這步原因的,沉默幾秒,主動揭過這個話題。
從年色出來,已經近淩晨。
顧時宴喝了不少,走路都搖晃。
而祁卓謹直接倒在沙發上了,幾名手下扶他離開時,問顧時宴是否安排代駕,被拒絕。
這個時間點,年色裡反而更熱鬧。
大廳舞台,舞動的身體,欲耳震聾的音樂,沉浸在這種紙醉金迷的人群。
太陽穴位置,突地刺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