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簽的字?我們公司蓋的鮮章?”
曾坤把那份拆遷協議拿了起來,說:“你稍等一下,公司簽的每一份協議,都是有備份的,我得先确定這份協議是真的,然後才能給你回複。”
說完,曾坤拿着那份協議,去了另外一間辦公室。
一走進去。
“啪嗒!”
他打燃了打火機,直接把劉超帶來的那份協議,給點燃了。
熊熊烈火之後,拆遷協議,變成了灰燼。
洗了個手,曾坤像沒事人一樣,回了辦公室。
“曾經理,協議呢?”
見曾坤兩手空空,劉超意識到了不對。他隻是個大四的學生,社會經驗少,沒領教過人性的惡!
“協議?什麼協議?”曾坤繼續在那裡裝蒜。
劉超手裡的協議,隻有一份,現在已經化為了灰燼。他家的店面,也已經變成了廢墟。還有,那本就是個違章建築,沒有産權證。
劉超,失去了所有的籌碼。
在曾坤眼裡,此刻的他,已然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把協議還我!”劉超急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曾坤眼神一冷,往門外一指,道:“這裡是辦公重地,請你不要幹擾我的工作,請你出去!”
“要麼把協議還我,要麼把八十三萬給我。否則,我不走!”劉超心一橫,直接拉了一把椅子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他想不到别的招,隻能跟曾坤死耗。
“你要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曾坤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了一個号碼出去。
“讓保安隊的人來一下,有人在我辦公室鬧事,影響我的工作。”
很快,兩個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進來。
這倆貨,一句話不說,直接架着劉超,就往外拖。
鑫茂拆遷公司的保安,那可不是普通保安,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名為保安,實為打手。拆遷工作,在很多時候,都是需要用武力介入的。否則,拆遷的價格,壓不下來。
劉超被拖進了一條斷頭巷。
一個保安,熟練的給他套了個麻袋。
然後,兩人拳打腳踢,把劉超打了個半死。
“再敢來鬧事,就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丢下這句狠話之後,兩個保安走了。
好半天,劉超才從麻袋裡鑽出來。他全身是傷,走路一瘸一拐。
錢沒有要到,拆遷協議被人搶了,人還被打得遍體鱗傷。
劉超不敢回家,他怕孫梅傷心。他也不敢回寝室,他要面子,不能讓同學看見,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蹲在牆角,在那裡“嗚嗚”的哭。
傷痛與屈辱,在此刻,全都化成了奔湧的眼淚。順着那張青澀而又稚嫩的臉頰,汩汩流下。
寝室裡,看着空蕩蕩的的床位。
夏陽,感到了一絲不安。
在昨天那通怪頭怪腦的電話之後,胖子再沒有跟自己聯系。他,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夏陽撥通了劉超的電話。
可是,他沒接。
夏陽騎着自行車,去了小吃街。
别的店都是好好的,隻有劉超家的燒烤店,變成了一片廢墟。
這意味着什麼?
夏陽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