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看着趙澤優,淡淡地說道:“本宮很好奇,為什麼知道必死你還敢配合柳斌承做出這樣的事情?親屬家人都已經死絕的你,對金錢有那麼看重?”
趙澤優狠狠地吐了一口帶皿的唾沫在地上,瘋狂道:“雷諾山乃是我的恩師,當年他救我一命,還提攜我到如今位置,我早就發過誓要竭盡全力地報答他,你把他殺了,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愚蠢之極。”
這四個字,卻是陳通所說。
陳通用一種憐憫又不屑的眼神看着趙澤優,說道:“你真當雷諾山是什麼好東西?你可知道你的妻女為什麼會暴斃而亡?那是因為雷諾山和你老婆有奸情,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持續了四五年,你這個綠毛龜恐怕不知道,白天你出府辦公,你老婆就在你府上伺候雷諾山。”
“後來你老婆有了孽種,加上兩人奸情被你女兒發現,雷諾山唯恐事情敗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你老婆和女兒全部毒殺,你府中幾個知情的人也都被他暗地裡殺了,這一切全部隐瞞着你。”
“可憐你這蠢貨還把雷諾山視為恩人,為了幫他報仇不惜自己找死,你這綠毛龜做的也真是空前絕後。”
陳通一番話,讓趙澤優整個人如同被巨錘給擊中了一樣,直接傻在原地。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澤優的信念在崩塌,他死死地盯着陳通,嘶吼道:“你在騙我!”
陳通冷笑道:“東廠錦衣衛查探情報的本事,你難道不知道?此事東廠早就知道,隻不過雷諾山好歹是戶部尚書,還是趙玄機的親信,東廠沒有深入調查罷了,他死後我們在他那查到了證據,是鐵證如山,再者說,你不過是死人一個,我何必騙你?”
趙澤優眼神渙散,張大了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
趙澤優突然瘋了一般仰天發出悲戚無比的聲音,分不清是狂笑還是慘叫。
用憐憫的眼神看了趙澤優一眼,李辰擺手說道:“給他個痛快吧。”
說完,李辰帶着趙蕊先一步進了習政殿。
陳通給站在趙澤優身邊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那錦衣衛抽出腰間的長刀,刀光一閃,趙澤優的大叫聲戛然而止,身體僵硬了幾秒鐘之後,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習政殿内,趙蕊臉色發白,腳步有些虛浮。
顯然剛親眼見到的一切,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沖擊和不适感。
“怎麼了?不舒服?”李辰明知故問道。
“太,太子殿下,臣妾的确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趙蕊惶恐道。
“行,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李辰平淡地說道:“本宮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趙蕊懷揣着複雜的心思離開之後,李辰看向陳通。
“柳斌承和趙玄機是什麼關系?”
陳通抱拳道:“兩人之間明面上并無聯系,羽林衛中,目前分為三大派,實力最強的是指揮使趙建業,他是趙玄機的侄子,由趙玄機一手扶持上羽林衛指揮使一職。”
“另一派就是柳斌承,這柳斌承是羽林衛的老将,在羽林衛從伍十多年,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地位,三年之前上一任羽林衛指揮使卸任之後,原本柳斌承是最有希望再進一步的,卻被趙建業搶了一頭,他有趙玄機的支持,柳斌承隻能認命,不過也自此跟趙建業水火不容,麾下有一批忠實的老部下,趙建業雖然視其為眼中釘,可不敢太過分。”
“剩下的則是中間派,他們誰都不得罪,但因為人數不少,所以是柳斌承與趙建業都在努力争取的勢力,反倒是他們過得最滋潤。”
李辰靜靜地聽完,然後說道:“有點意思,小小一個羽林衛裡還有這麼深的水。”
陳通恭敬一抱拳,說道:“太子殿下,末将鬥膽,若是太子殿下要對柳斌承動手,趙玄機恐怕會樂見其成。”
“那又如何?他柳斌承膽子大到朝廷四百萬兩的庫銀都敢動,本宮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