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便進入順天府地界,取道往南到天津衛,再順着渤海灣轉道向東去,一路過青州府、萊州府、登州府,最後才到達李辰此行的目的地,威海衛。
陪李辰一起出來的,除了三寶和東廠功夫最頂尖的五十名貼身護衛之外,還有三百羽林衛輕騎,喬裝分散吊在李辰一行車馬後面十裡範圍之内。
一旦有任何緊急情況出現,這三百羽林衛輕騎可以在一刻鐘之内全部趕到,全副武裝的他們連神機弩都配了兩台,拆開每個攜帶一部分零件,便是打一場小型遭遇戰都足夠。
加上五十名功夫頂尖的錦衣衛,李辰的安全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而陪着李辰一起出來的蘇錦帕,對這樣豪華的陣仗很不感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你呗?”
“在京城裡,你就呼風喚雨氣吞萬裡江山如虎,一出了京城,恨不能把整個羽林衛和東廠都打包背在身上,生怕出了半點岔子,這麼怕,你還出來做什麼。”
蘇錦帕的冷嘲熱諷讓正撩起窗簾看外面的李辰笑起來,他放下窗簾回頭對蘇錦帕說道:“就你話多,這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一人安危牽系整個國家根本,不誇張吧?這樣的情況下,随便冒險就是對江山社稷的不負責。”
“就你說的好聽。”
蘇錦帕輕哼一聲,道:“明明是自己想要效仿古人來個禮賢下士、三顧茅廬的把戲,但卻暴露了你還是怕死的本質。”
“怕死又不丢人,也不奇怪,天底下沒有真正不怕死的人,特别是我。”
李辰點了點自己的鼻子,說道:“現在的我,頭頂上隻有一個父皇在,父皇病重,我便代為監國,權力、财富、美女,一切的一切,隻要我想要,甚至可以動用整個大秦帝國為我提供,這個帝國數萬萬百姓,都是我的臣民,好不容易投了這麼好的胎,我當然舍不得就這麼死了。”
蘇錦帕覺得李辰這是歪理邪說,可想了半天,竟是想不到有力反駁的話,最後隻能哼一聲,轉移了個話題。
“你大老遠地跑來鏡之先生隐居的地方,要是請不動他或者幹脆吃了閉門羹,可别惱羞成怒。”
“請鏡之先生出山,這件事情的難度的确很大,我當然知道,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
李辰淡淡地說道:“大行四年,父皇曾三次親見鏡之先生,言說隻要鏡之先生出山輔佐,那麼朝中之位,可任由鏡之先生挑選,不論是高官還是厚祿,都沒有打動鏡之先生。”
“後來,陸續各地藩王也都邀請過鏡之先生,但好一些的還能見到人,運氣不好的,連人都見不到,久而久之,天下人也就默認了鏡之先生不可能出仕,一心要做閑雲野鶴。”
“那你還那麼有信心?”蘇錦帕問道。
“把握多少有一點,但說必成,那是不可能的,此事難如登天,利益也是極大的。”
微微眯起眼睛,李辰說道:“前些日子,我與你父親溝通過,一旦鏡之先生答應出仕,你想想,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蘇錦帕細細思量,聲音有些震顫的說道:“天下士子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