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完美。
李辰找不到任何破綻。
逆向思維,通常最令人出其不意。
而文王顯然把燈下黑給玩出花來了。
但李辰依然不放心。
他繼續逼問道:“可你爹已經死了,他放心你爹,就一定會放心你嗎?”
南宮守忠慘聲道:“殿下以為,家父是怎麼死的?”
這句反問,讓李辰擰起眉毛。
短短一句話,似乎有不可想象的腥風皿雨和陰謀算計夾雜其中。
南宮守忠繼續說道:“對于文王這樣的人來說,雖然家父是他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但文王這一輩子都沒有信任過任何一個人,草民的意思,殿下可能理解?”
李辰淡漠道:“能理解,他真正信任的人,隻有他自己。”
高處不勝寒,不管是見到的趙玄機,還是大行皇帝耳提面命的教導,亦或者是李辰自己現在正潛移默化的改變,都是同樣的。
身為絕巅的上位者,是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一個人的。
這個世界上,可以相信的,隻有自己。
大行皇帝就用事實深刻地教會了李辰這個道理。
而李辰自己,此時此刻扪心自問,又能完全信任誰?
蘇震霆?
徐長青?
都不是。
李辰對他們,都隻是有限度的信任。
南宮守忠慘聲道:“的确就是這個道理,家父因為這份東西,得到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但也因為此物而丢了性命,其實在家父得到它的第一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但是家父無力掙脫,為了保全一家老小,家父隻能走上文王早已經為他注定好的路,而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草民身上。”
“如今草民同樣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将它呈于殿下。”
吸了一口氣,李辰說道:“民間有傳謠,十改七,一豎改彎鈎,換個天子坐金銮···沒想到···”
說到這,李辰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無比冷冽,“這東西,又是怎麼落到文王手上的?”
南宮守忠顫聲回答道:“當年先皇有感大限将至,便打算召各路皇子回京,以徹底定下新君,避免江山動蕩。”
“但是當時,各位皇子都已經到了年歲,除了當今聖上之外,所有皇子都被分封了出去,即便沒分封的,也因為各種事情不在京城。”
“聖上日日陪伴在先皇左右,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先皇雖然身體每況愈下,但堅持到那年年關不是問題,可在十月底先皇卻突然駕崩,然後便是聖上以最快的速度登基。”
“當年種種,參與之人幾乎沒有能活到現在的,一切都被掩埋在曆史之中。”
“但唯獨當年伺候于先皇身側的貼身太監親眼見證,那一晚先皇突然舊疾發作,咳皿暈厥,太醫都還沒到,當今聖上便先到了。”
“之後那貼身太監便被當今聖上趕出乾清宮,而後不過半個時辰便傳來先皇駕崩的消息。”
“當今聖上是捧着先皇傳位與他的诏書出來宣布噩耗的,但是那貼身太監卻清楚,當今聖上手中的诏書必然是假的,因為先皇咳皿之前,剛把真正的傳位诏書寫好交給他去蓋國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