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武陪着笑了笑,隻是那個笑容不太好看。
真不怪罪自己?
張必武是不信的。
眼下遠在金陵的文王肯定還不知道剛剛結束的朝會,但也正是因為這種消息的滞後性會讓很多事情變得麻煩,所以管仲逸來了,他在這,就代表了文王。
而文王的心裡到底會怎麼想,看眼前的管仲逸就知道了。
頓了頓,張必武說道:“今日朝會,一方面是付玉芝與我斷絕關系太果斷,另一方面皇後并非我等想象的那麼軟弱可欺,終究是趙玄機的女兒,虎父無犬子。”
管仲逸笑眯眯地聽着,撿起一粒花生米丢進嘴裡,說道:“計劃嘛,肯定是趕不上變化的。”
“但是沒關系,咱們還有辦法。”
管仲逸對張必武招招手。
張必武立刻俯身過來。
在張必武的耳邊,管仲逸悄然說了幾句話。
張必武的眼珠慢慢瞪大,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等管仲逸說完之後,張必武終于忍不住震驚,脫口而出道。
管仲逸笑眯眯地說道:“怎麼,張大人還懷疑我們的消息來源?”
張必武忙說道:“絕非是對閣下的懷疑,而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也太過重大,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管仲逸繼續往嘴裡丢着花生米,說道:“是嘛,正是因為太過重大,所以他們才會把消息給瞞得死死的,但現在的局勢就是這樣,前線大捷,遼軍六十萬精銳全軍覆沒,耶律神玄不知所蹤,并且之所以能達到這個戰果,最大的原因就是金軍派了三十萬精銳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大秦國境,從後面狠狠地給了耶律神玄一刀。”
“啧啧。”
管仲逸感歎一聲,說道:“當真是厲害呀,說實話,之前這場仗,誰都不看好,我們幕僚府幾十個軍事方面的幕僚日夜研究、推演,得到的結果都是秦軍戰勝的概率微乎其微,最好最好的結果就是與遼軍兩敗俱傷,遼軍退守月牙關,和秦軍彼此對峙,停火但不停戰,等開春之後彼此再投入國力繼續拼死作戰。”
“那個時候,就是兩個國家之間的國戰,沒有絲毫保留。”
“屆時,整個大秦所有的資源必須往邊境傾斜,一切都要為這場國戰而服務,沒有任何人能逃得了,所以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其實我們是希望秦軍戰敗的,畢竟戰敗的話,大不了丢了黃河以北,正如當年丢了燕雲十六州一樣,以江南為根據地重新積蓄實力謀求奪回失地。”
張必武眸光閃爍,他沒想到文王府的心思居然如此之歹毒狠辣,為了他們自己的政治利益,甯可丢掉黃河以北的半壁江山。
此刻,他忍不住接話道:“但那個時候,天下,就是文王的天下吧。”
笑了笑,管仲逸攤手道:“現在這個希望不是沒成嘛,所以太子必然已經在回京的路上,而且是帶着大勝之威回來的。”
“可惜···始終沒抓住他的行蹤,派去多少人都是死了個精光,要不然真想親自與這位太子會一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