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很明白,自己這點事情,一旦洩露出去的話,以甯王的性子,别說現在想的坐穩鐵浮指揮使的位置,那時等待自己的絕對是五馬分屍的下場。
不隻是自己,自己全家都要完蛋。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而保存秘密,滅口永遠是最快速,也最有性價比的方式。
要是周長壽還是那個甯王府的第一幕僚,給吳用幾個膽子也不敢對周長壽起殺心。
可話說回來,周長壽要還是那個甯王府的第一幕僚,也根本用不上他一個小小的萬夫長,每天巴結讨好他的人多了去了。
可現在,周長壽不是!
他不但不是那個權高位重,深得甯王信賴的第一幕僚,而且還是甯王眼裡的第一仇人,欲殺之而後快的大仇人。
身份地位的變化,讓吳用再不用點頭哈腰地面對周長壽,甚至膽敢起殺心。
周長壽把吳用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他平淡地說:“你想殺我?”
吳用獰笑道:“你以為我不敢?”
“你當然不敢。”
周長壽攤手說道:“你猜一猜,如今我這喪家之犬,為什麼敢單槍匹馬地跑到你面前,用五年之前的恩情威脅你?”
“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就是我已經把這個秘密放在一個可靠的地方,能确保我一旦身死,這些秘密立刻會被送到甯王的桌案上?”
周長壽這話,讓吳用被殺意籠罩的心迅速冰冷。
他的頭腦也跟着冷靜了下來。
死死盯着周長壽,吳用徘徊猶豫不定。
他不知道周長壽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把自己放在周長壽的位置上,吳用立刻就得出了一個很可怕的結論。
周長壽絕對不會沒有絲毫憑仗就跑到自己面前來。
這個人,畢竟是甯王的第一幕僚、第一心腹。
他的手段,甯王手底下絕大多數人都見識過。
甚至吳用自己,還是其中的受益者。
緊咬牙關,吳用沉聲道:“你想要什麼?盤纏?還是我掩護你離開西北?”
周長壽見到吳用就範,沒有絲毫意外。
雙方懸殊的智商差距,讓周長壽碾壓吳用,也得不到任何的成就感。
“都不是。”
周長壽微笑着回答說:“燕雲十六騎将配合太子殿下的作戰計劃,你可清楚?”
“自然清楚。”
吳用平淡道:“今日白天,王爺親自宣布的這個命令,隻是王爺同時也說了,太子殿下答應,絕對不會把燕雲十六騎放在正面戰場。”
“很好,我們都很坦誠,這是建立良好合作關系的前提。”周長壽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吳用不耐煩地說:“有什麼要我做的你就直接說,這就是你挾恩圖報,說什麼合作,我沒你那麼虛僞!”
周長壽也不生氣,他溫聲說:“随便你怎麼說,都沒有關系。”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要每日事無巨細地把燕雲十六騎内所有的命令、調動和方案,全部給我。”
吳用猛地警醒。
智商,他的确比不過周長壽。
但他是個職業軍人,還是高級将領。
對軍情的敏銳程度,遠超常人。
他立刻就從周長壽的要求中察覺到,周長壽的圖謀,比所有人以為的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