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以徐長青的身份地位,肯定是沒問題。
但他還真就住在了普通百姓定居的外城。
跟内城比起來,不管是環境還是其他,外城都差了内城不知道多少。
徐長青的家并不大,就在内城出外城不遠的大街旁邊。
擡頭看着眼前挂着徐府牌匾的房子,還有大開的正門,以及裡面傳出的婦女嘤嘤哭泣聲,李辰示意三寶随行,其他人在外面候着,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不大的院落内,顯得很貧困樸素,幾乎沒有什麼裝飾裝修,該有的一些物件兒,也都是尋常家庭會用到,而且都是上了一些年歲的。
府中仆人也不多,李辰走進來老半天,才有一個五六十歲,看起來無比老邁的駝背管家走過來。
這老邁管家看李辰氣度不凡,因此盡管是陌生人也不敢怠慢,很客氣地問道:“這位公子,可是有事?”
李辰問道:“這裡就是許大人府上?”
管家神色一黯,點頭說道:“若公子問的是徐長青大人的話,便是了,隻不過眼下我家老爺遭了難,家中也被抄了,公子還請回吧。”
李辰沒說話,旁邊的三寶站出來道:“我家公子與你家老爺是舊相識,路過這裡便來看看,不是找你家老爺辦事的。”
老管家歎息一聲,苦笑着說道:“我家府上這沒落的情況,二位也看到了,還有什麼好瞧的,還是請回吧。”
李辰卻不理他,問道:“許大人好歹也是戶部左侍郎,朝廷從四品的實權官員,怎麼不住内城,這府上也如此陳舊?”
老管家聞言道:“内城?内城可是有錢人住的,我家老爺兩袖清風從不貪墨公家半分,自然無錢在内城購置宅院,便是眼下這府邸,還是我家夫人賣了嫁妝和多年來的積攢,才勉強購置下來的。”
李辰點點頭,内心對徐長青的感官好了不少。
此刻,那老管家又說道:“現在這世道,便是貪官才能升官發财,我家老爺這樣的好官,逢年過節連一口好一些的飯菜都吃不上,如此便罷了,如今卻還落個牢獄之災,就不該做什麼清官。”
三寶聞言立刻開口呵斥道:“你個下人懂什麼?照你這麼說,你家老爺一心做清官,還錯了?”
老管家悲憤道:“錯不錯,你看不見麼?那些貪官一個個肥的流油,在外地購置産業,便是一朝事發,被罷了官也能做個富家翁,最差最差,後代子嗣總能衣食無憂一輩子,可我家老爺剩下什麼?”
“刑部的人上門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拿人抄家,完了還罵我家沒什麼油水,讓他們白走一趟!”
“這,便是做清官的下場麼?”
三寶居然被一個老管家給怼得啞口無言。
正說話的功夫,裡面出來一個年輕男子,他是聽見了外面說話的聲音才出來的,見到李辰和三寶這兩個陌生人之後,皺眉問道:“張伯,這二位是?”
管家回道:“這位年輕公子說是老爺的相識,路過便來看看。”
年輕男人還算是有氣度,拱手行禮之後說道:“這位公子,實在抱歉了,家中出了壞事,讓公子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