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直接去找趙王?可難保周圍沒有太子的眼線,要知道,東廠可全是太子的狗。”
在龍懷玉的勸說下,龍天德也開始動搖了,他皺眉說道。
龍懷玉也跟着皺起眉頭。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習慣換位思考的他假設自己如果是太子,也必然會在自己周身布置下眼線,以防有變。
别的不說,太子如何能知道自己父子住在哪裡?
剛剛卻準确地找上門來了,這就是鐵一樣的事實。
要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去和趙王聯系,莫說這根本就是純粹找死,那趙王估計也不會輕易和自己說什麼......
感覺左右為難的龍懷玉第一次感受到了京城的波濤洶湧,其兇險,壓根不是西山行省可比的。
在這裡,牽涉到了帝國最高層次的博弈,自己已經攙和進來了,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誰?”
龍天德警覺地問道。
門外傳來一聲輕笑,那人說道:“我家公子,請二位一叙。”
龍天德和龍懷玉對視一眼,然後龍天德走去打開了房門,隻見到門外站着的是一個看不出深淺的尋常中年人。
這中年人很客氣地拱拱手,說道:“這位就是龍家家主了?”
說着,也不等龍天德回話,他側身朝着外面一引,說道:“請二位跟我走吧,讓公子久等,可不好。”
“你家公子是誰?”龍天德問道。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我家公子,家中行八。”
龍天德和龍懷玉對視一眼,眼底各自有一抹驚喜。
排行八,不是八皇子還能是誰?
龍懷玉起身跟在龍天德身後,父子倆一起出了客棧,上了一輛馬車。
坐下來的龍懷玉心中微微感歎,自己父子的行蹤,莫說太子了如指掌,就是趙王也早就盯上了。
透過窗簾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這熱鬧平常的景象,卻給了龍懷玉一種平靜下隐藏着巨浪波濤的恐怖感。
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卷入深海,粉身碎骨。
一刻鐘左右,父子倆來到一家酒樓。
徑直上了被包場的二樓,周圍沒有人,隻留下了一張桌子,桌邊一名俊朗溫厚的年輕人正自酌自飲,容貌上依稀和他們剛見過的太子有那麼一兩分相似。
不等李寅虎開口,龍天德便主動上前恭敬道:“小民龍天德,攜犬子龍懷玉,見過趙王。”
李寅虎轉頭看着龍天德,笑道:“盡管君侯爵位世襲三代而被朝廷收回,但龍家身上的功勳之皿可沒有流盡,故此于本王面前,不必賤稱小民,以姓名相稱便可。”
龍天德和龍懷玉對視一眼,心中舒坦。
聽聽,聽聽,一樣是皇子,八皇子的話,怎麼聽怎麼順耳,比起來,那太子簡直就是個惡棍。
父子倆同時道:“多謝趙王。”
擡手讓這對父子坐下,李寅虎說道:“二位還沒吃飯吧,本王備下了一桌酒席,與二位共享。”
太子請自己吃的是蔫兒吧唧的涼包子,趙王八皇子請自己吃的是一桌山珍海味。
看着這一桌美味佳肴,龍天德父子倆,頓時百感交集。
同樣是大行皇帝的皿脈,咋差距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