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下了令,很想直接捏死葛平義的三寶毫不猶豫地松手。
重新恢複了呼吸自由,葛平義雙手捂着自己的喉嚨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他突然發現呼吸居然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一直到李辰聲音傳來。
“擡起頭來。”
葛平義緩過勁來之後擡頭看着李辰。
“你是一枚棋子不錯,這些事情,也的确是因内閣而起,這些都不錯,但本宮問你,你覺得本宮肅正刑部,清理出你這樣的昏官,隻是為了洩憤,為了權力鬥争?”
李辰的問話,讓葛平義冷笑一聲,他說道:“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
李辰的眼眸越發冰冷,他淡漠地說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宮了。”
“刑部,執行帝國律法,代表的就是帝國王法的顔面,何為王法?”
“凡大秦國土,皆為大秦臣民,凡大秦臣民,皆受律法所制,律法是讓大秦帝國的百姓行為有據可依,有法可循,過錯必懲。”
“律法是整治罪惡的基石,這塊基石亂了,臣民對律法再無敬畏之心,便是大亂将至,便是無法無天的時代!”
“而你,葛平義,葛大人,刑部右侍郎!是大秦帝國掌管律法、刑罰的第三人,你所做,便是毫無顧忌,對待一名朝廷從四品官員,職級比你還高半級的戶部左侍郎要抓就抓,要打就打?”
“更甚者,自己帶着所謂的罪證箱子,去徐長青家中走了一圈原封不動地拿出來,就說是搜查到了罪證?”
“連你都如此辦案,那麼大秦這天,還能有青天?大秦這律法,與兒戲何異!?”
李辰的語氣越發嚴厲,到最後的時候,每一個字已經如同雷霆奔襲,回響震動在這陰暗逼仄的刑部牢之内。
葛平義張張嘴,他還想要狡辯,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無話可說了麼?”
李辰冷哼一聲,正要下令徹底摘了葛平義的官帽,把他罷官再發落,外面急匆匆的腳步傳來,是接到消息的錢士炎來了。
一路上,錢士炎隻知道太子突然到了刑部大牢,卻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而李辰那幾句話,恰好給他聽見。
走過來的錢士炎看了内外位置調換了一下的徐長青和葛平義一眼,硬着頭皮來到李辰面前,跪伏道:“臣,錢士炎,參見太子殿下,未能遠迎,還請太子殿下海涵。”
李辰冷眼看着錢士炎,平淡地說道:“錢士炎,你接任刑部尚書一職才不過幾個月,照理來說,刑部的弊病非你任上所出,也怪罪不得你太多,但是......”
話說到這,不等趴在地上的錢士炎松一口氣,李辰轉頭對着葛平義說道:“葛平義,你之前說是奉命行事,現在告訴本宮,你奉的是誰的命。”
“是誰,讓你栽贓徐長青,又是誰,讓你違反程序,将條例視若無物,以公報私!?”
聽得此言,錢士炎冷汗岑然而下。
而在牢房裡的葛平義面露驚懼,下意識地就看向了錢士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