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士子,都是在京城和侯玉書玩的比較好的。
他們其中絕大多數沒有參加殿試的機會,畢竟殿試名額就那麼幾個。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去攀附關系。
畢竟那些可以參加殿試的人,搖身一變就會有官品在身,現在結實起來,未來可都是人脈。
比如侯玉書這樣的,出身不錯,還拜師當世聖賢澹台鏡之,極有可能在今年就進入官場之中,顯然是他們這些人中的香饽饽。
“老師沒有說。”
侯玉書平靜地說道:“想來也是,我等學子,這麼多年寒窗苦讀,該有的答案全部在肚子裡了,何必還走這些歪門邪道,想必老師也是借此要提醒我,不能走歪路。”
侯玉書的一番話,自然引來了這幫士子的馬屁。
不過稱贊聲中,有一個聲音格外刺耳。
“也不一定,看那個徐君樓,今年本就沒他的殿試資格,不還是因為他有個好叔叔,活生生地給他撈來了一個殿試機會,所以這事啊,還是靠人辦。”
那人說完這句話,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妥,立刻加了一句說道:“侯公子和鏡之先生固然是光明磊落,不屑于投機取巧,但有徐君樓這種小人在,侯公子難免吃虧。”
侯玉書冷哼一聲,說道:“徐君樓的事情最近傳得沸沸揚揚,京城士子哪個看得起他,一個靠家裡長輩的東西,就算是去了殿試又如何,不過是丢人現眼罷了。”
侯玉書雖然為人高傲,但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他壓根就看不起徐君樓。
雖然徐君樓和他一樣也是進士身份,但他的名詞卻比徐君樓高一大截。
否則也不會他有殿試資格,徐君樓卻沒有了。
真正讓侯玉書如鲠在喉的,是那日在大将軍府外遇見的那個和蘇錦帕關系不一般的年輕男子。
雖然隻和那個男子見過一兩次面,但對方的身影卻始終盤亘在侯玉書的心頭揮之不去。
對方那種來自骨子裡的高貴和默然,讓侯玉書每次想起來都有些自慚形穢。
可也就是這種他自己都找不出原因來的自卑感,讓侯玉書越發惱羞成怒。
他發誓要功成名就,有朝一日獨攬大權,一定要把以前受的羞辱在對方身上狠狠地找回來。
隻是侯玉書的話才落地,一聲冷哼就傳了過來。
一名身穿灰色長衫的青年走過來,對侯玉書淡淡地說道:“侯公子既然這麼自信滿滿,又何必幾次三番地找鏡之先生企圖得到殿試的消息?”
說人壞話最尴尬的事情是什麼?
莫過于被正主抓了個現行。
徐君樓的出現,讓在場的衆多學子們都有些尴尬。
特别是之前對徐君樓破口大罵的那個帶頭的,恨不能鑽到地縫裡去。
侯玉書自己也有些尴尬,可眼下這麼多人,他總不能怯場。
看着徐君樓,侯玉書冷淡地說道:“本公子身為老師的學生,來拜訪老師再正常不過,哪有你說的那麼龌龊?”
徐君樓淡淡道:“龌龊不龌龊,你自己心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