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說出河間縣知縣的時候,百官都在想這到底是哪冒出來的一個小官。
按照大秦官制,一縣的知縣,不過是正七品而已,芝麻一般大的小官。
可一省的布政使,那是正兒八經的三品大官,可以說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
提拔也沒見這麼個提拔法的。
但聽見趙河山這個名字,許多人立刻便明白了。
太子這是故意惡心趙玄機?
在京城當官超過十年的,哪個不知道這趙河山是趙玄機的遠親,當年趙河山一步步走來,全靠着趙玄機親手提拔,硬生生地給培養出了一個準接班人的角色。
結果這倆,毫無征兆地就鬧翻了。
趙河山被貶,幾乎一撸到底,一直到現在,才再次從李辰的嘴裡出現在帝國的政治核心舞台上。
趙玄機死死盯着李辰。
他當然不像是其他人那麼膚淺,也不會認為李辰會拿西山行省這麼重要的位置,就是用于羞辱自己。
趙河山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眯起眼睛,此刻趙玄機已經有些後悔,當年就應該直接弄死趙河山,否則也不會留到現在成為後患。
“趙河山現在的品級雖低,但他之前卻是做到過三品的,隻不過是被貶罷了,如今調任到西山行省做布政使,一方面算是給他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另一方面,利用他多年管理地方的經驗,想必能給西山行省帶來一番變化,首輔以為如何?”李辰道。
趙玄機沒第一時間回應。
他正在權衡。
不管派誰去,這西山行省都是一個埋人的天坑。
若是李辰執意要派趙河山去,那麼自己似乎也用不着強烈反對。
天坑埋人,可不管你是誰的人。
朝政畢竟還把持在内閣的手上,趙玄機有把握讓趙山河進了西山行省,就永遠出不來。
想到這裡,趙玄機淡淡道:“殿下思慮周全,老臣并無反對意見。”
最後看了癱坐在大殿上面無人色的陶銳一眼,李辰說道:“陶銳,如今你所求之下場,都已經應驗,也别無可說了,那麼就帶下去吧。”
陶銳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我先走一步,在下面等着你們!!!”
這凄厲的叫聲如同一聲聲詛咒,讓太和殿上的官員渾身都不舒服。
随着侍衛把陶銳拖走,他的聲音漸漸隐沒。
李辰擡起頭來,看着太和殿内的文武百官,淡淡地說道:“陶銳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縱觀曆史,有兩種人是殺不盡的,那就是貪官和污吏,本宮也不指望一個陶銳就能讓你們清正廉潔,但是在你們以後做不該做的事情時,想一想,自己能不能保證不被本宮捉到,捉到了,陶銳隻是一個開始,比他更凄慘的手段,本宮還有很多在等着。”
朝臣們不管内心是什麼真實想法,至少此刻他們一個個表情無比嚴肅和忠貞。
“臣等,必将恪守廉潔,為國效忠。”
李辰淡漠道:“第二件事情議定了,那麼第三件事情,出兵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