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秦軍斥候并沒有讓這一支耶律神玄身邊的親衛慌亂。
他們進退有序,立刻收縮了包圍圈,并分出三人來,騎着馬就要分路去包抄。
在馬背上,天下沒有人是他們遼人的對手。
這個觀念和驕傲,早已經随着數百年來的征戰深深地融入到他們的每一滴骨皿之中。
而耶律神玄隻是掃了一眼,來了興緻的他道:“都停下,我要親自動手。”
說完,他擡手。
身邊立刻有人解下背上的長弓交給耶律神玄。
耶律神玄接過長弓,拉弦搭箭,那長弓是遼軍内最高規格的弓箭,拉力極大,别說普通精壯男子拉不開,就是遼軍内一般的士兵,也别想拉開。
可就是這麼一把長弓,在耶律神玄的手中卻如同玩物一般,他輕松地拉開弓弦,對準了那黑夜之中恍惚隻是依稀可見的狂奔身影,流星一般射出一箭。
嗖!
箭矢威力極大、速度極快。
以至于剛一出手,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唯空氣中留下一陣破風的呼嘯聲。
緊接着,黑暗之中已經跑開很遠的身影一聲慘叫,然後就撲倒在了地上。
“太子好箭法!”立刻有人贊道。
這倒不完全是拍馬屁。
兩者相距最少也在百步開外,如此遠的距離,即便是大白天射擊不會動的箭靶能命中都值得吹噓一陣,更何況此時還是夜晚,那還是個活生生正在玩命跑路的人,而不是一動不動的靶子。
如此能一箭命中,的确可見耶律神玄手上的功夫絕對不一般。
很快,有親衛上前去,拉着那人走了回來。
此時那人還沒死。
耶律神玄沒殺他,隻是一箭擊穿了他的腿骨,讓他失去逃跑能力。
眼看身穿秦軍制服的年輕男子躺在地上哀嚎,傷口處箭矢穿透了他的腿骨,染得他整條腿都鮮皿淋漓,耶律神玄的眼神如同看一頭牲畜一般,說道:“膽子不小,敢探到這裡來,不怕死麼?”
那秦軍斥候雖然疼得臉色蒼白,但依然咬着牙怒罵道:“大秦就沒有孬種,你爹爹我更是膽子出了名的大,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還想探到你娘的床上去看看你娘!”
這番話,隻能說極富有中原特色了。
輕而易舉地就挑動起了所有人的怒火,連耶律神玄的眸光都一冷。
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可知我是誰?”
“知道啊!”
秦軍斥候自知必死無疑,索性也豁出去了,說:“剛我聽到了他們叫你太子,你就是耶律神玄,可惜老子沒機會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耶律神玄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道:“沒關系,不用遺憾,我給你機會把消息帶回去。”
說完,不管那斥候震驚的表情,耶律神玄坐直了身體,淡淡地問道:“這裡過去,應當是月牙關的南城門?”
“回禀太子,三十裡外,正是月牙關南城門。”有人回答道。
“好。”
耶律神玄點點頭,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斥候,說:“讓他在前面跑,一路跑到月牙關南城門,我便要讓月牙關那些秦軍看看,他們的弟兄是如何把消息給他們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