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廠的幹預下,分了幾個官差出來,帶着這幫打架鬥毆的百姓走了。
看他們一個個歡天喜地的樣子,顯然是高高興興地去蹲三天大牢的,中途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等這幫人走了,李辰才看向為首的那名差官,淡漠道:“威海衛知府何人?”
為首的官差趕忙回答道:“我家知府大人,鄭寶榮。”
李辰過了一遍腦子,沒有絲毫印象。
“三寶。”
李辰喚了一聲,“派兩名錦衣衛帶着口谕跟這官差過去,将鄭寶榮帶去觀海書院聽候發落。”
觀海書院,就是鏡之先生在威海衛的隐居之所。
李辰一番發落下來,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那官差盡管滿肚子疑慮和困惑,但也不敢問出來,想着反正會有東廠的人跟自己回去,自家知府老爺便是要找麻煩,也找不到自己頭上。
這麼一想,念頭頓時通達,這名官差恭恭敬敬地行禮之後起身,帶着三寶派出去的兩名錦衣衛走了。
“走,直接去觀海書院。”
李辰說完,轉身回了馬車。
蘇錦帕也急忙跟進來。
車隊再次啟動,蘇錦帕對李辰笑眯眯說道:“要不你别當太子了,我看你當個知府、布政使什麼的,更合适。”
李辰沒好氣道:“放着太子之位不要,去當個知府、布政使?這買賣也就你想的出來。”
蘇錦帕粉嫩的手腕支着臉蛋兒,說道:“苛捐雜稅一事,牽涉到一城民生,若隻是當地官員為貪念中飽私囊也就罷了,可若是其中另有隐情,你該怎麼辦?”
李辰眉梢一挑,說道:“這話怎麼說?你知道這個鄭寶榮?”
蘇錦帕說道:“你看,總算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你貴為太子,日理萬機,過手的都是天下大勢,小小一個威海衛的知府不入你耳也是正常,但我還真就恰好知道。”
“這個鄭寶榮,是威海衛當地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所出之鄭家,是威海衛最大的豪族,也是威海衛最大的地主,隻是其他地方地主屯田,這威海衛地處海邊,農業并不發達,故此圍了一片海域作為海田所用,凡是其他人還進入海域打漁,便要給鄭家交租。”
“如此,幾十年累積下來,鄭家可以說是腰纏萬貫。”
“而這個鄭寶榮,正是趁着當年朝廷兵敗玉門關,接下去又打了好幾次仗,國庫最為空虛的時候,開設了捐官特例,花了足足六十萬兩銀子買下的這個知府位,一當就是十幾年。”
李辰冷笑道:“六十萬兩,好大的手筆,花了這麼多錢買了個官,這十幾年下來,連本帶利地撈夠了吧?”
蘇錦帕搖頭說道:“你便是喜歡用這樣的老眼光看人,誰說買來的官就一定不是好官?正如天底下當官的,十之八九都是讀聖賢書出身,可奸臣、佞臣,也都出自這些人,因此,買來的官,也未必就不是好官,比如這鄭寶榮。”
“鄭寶榮十多年下來,可謂是兢兢業業,将威海衛經營得有聲有色,你看這城牆,便是威海衛自掏腰包建設的,大秦帝國有海防線漫長,海邊的城市更是多,但卻唯獨威海衛不需要朝廷掏錢,每年台風、海嘯浪潮,全部是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