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叛軍也不是山賊,而是陳通,是太子!是他們殺的!”
文山把整個過程還有李辰讓他帶的話,一字不落全部說了出來。
在文山的訴說下,龍天德和龍懷玉的表情越發精彩,也越發冰冷。
等文山說完之後,龍天德深吸一口氣,對文山溫言道:“文山,此行委屈你了,你先好生休息,等養好身體之後,再做打算。”
安撫了下文山,龍天德便起身,和龍懷玉一起到了書房内。
等龍懷玉關上門,龍天德的臉色就徹底陰沉下來。
他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怒喝道:“太子李辰,不過豎子,竟敢如此羞辱我等!”
龍懷玉安慰道:“爹,息怒,現在我們要考慮如何應對。”
龍天德冷哼道:“還能如何應對?李辰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想跟我們談,哪怕談了,也是他為主,我們去求他,如此一來,西山行省還能剩下什麼?龍家還能剩下什麼?”
龍懷玉皺眉道:“可也正是因此,我們才不能意氣用事。”
看了龍懷玉一眼,這處事不驚頗有大将風度的兒子,一直都是龍天德最大的驕傲。
所以盡管此時正處于盛怒之下,他還是壓下怒火道:“那你看來,要如何?”
龍懷玉微微皺眉,思忖着說:“其實我們現在可以代入到太子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一個趙河山,雖然官拜西山行省布政使,可他之前橫豎不過是個芝麻小官,之所以一步登天,又在西山行省如此膽大妄為,都是因為有太子的支持。”
“而太子選了他到西山行省來,也必然是有針對性的目的,或許太子看重的就是他殺伐果斷的性子,能在最短時間内把西山行省的官場處理幹淨。”
“一個殺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單單一條做好随時被刺殺的準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這些,趙河山都做到了,他也的确殺怕了一批人,眼下西山行省這個爛攤子,确實需要趙河山這樣的人來一力破萬法。”
“這個時候,我們代表着西山行省的本土利益派系,去和太子談,本來是互相妥協,太子得了好處,我們繼續安穩發展才是出路,可太子拒絕了,在我看來,有兩點。”
“一點是因為西山行省有叛軍在,太子不可能容忍叛軍還存在,他還無法确定我們與叛軍是否有勾結,是否沆瀣一氣,這關系到他要如何與我們談。”
“第二點也還是在叛軍身上,或許太子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與我們談,最終,朝廷會和叛軍有一戰,兵馬過境,我們,也會和叛軍一起被朝廷的大軍所碾碎。”
龍懷玉的分析讓龍天德面色陰晴不定。
“太子不過二十多歲,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心智?”
龍懷玉笑道:“爹,我也才二十多歲,不能以年紀而小看了人。”
“那你覺得我們要怎麼辦?不談了?直接去找叛軍,或者找趙玄機?”龍天德問道。
龍懷玉微笑搖搖頭,說道:“都不是,我們,去京城,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