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太監熱皿沸騰,聞言恭恭敬敬地取出一本賬本,朗聲宣讀道:“罪臣陳懷志,抄沒府中财産金銀共計兩百三十萬兩,田契六百六十畝,商契八處,地契十六處。”
“罪臣陳智,抄沒家中财産共計四十八萬兩,其中查證屬宮中古玩、字畫、玉器數不勝數,經查明均系其從後宮中利用職務之便偷盜而出,另有田契一百九十五畝,商契三處,地契十九處。”
“罪臣魏賢,抄沒宮中住處财産九十萬兩,其中屬于宮中古玩、字畫、玉器更多,同系盜竊所得,另有田契三百二十畝,地契八處。”
“罪臣錢翰,抄沒家中财産共計一百八十六萬兩,田契一千三百五十畝,商契兩百二十處,地契四十五處。”
“另有胡、陳兩家,共計抄沒财産一千三百萬兩,田契總計一萬六千八百畝,商契遍布全國九百二十處,地契三百六十九處。”
彙報完畢之後,三寶恭恭敬敬地将賬本送到李辰面前的桌上,說道:“一應錢銀,均已送入國庫,往來一切,有賬可查,有實可依。”
李辰的目光掃過表情陰鸷的趙玄機等人身上,道:“僅僅是這幾人,一共抄沒家産現銀就有将近兩千萬兩,大秦帝國一年的稅收才多少錢?如此國之害蟲,殺之,何錯之有?非但無錯,反而殺晚了,殺少了!”
“有了這兩千萬兩,完全可以平三省之災,更不論那些田契、地契、商契,本宮便問你們,本宮何錯之有!?說話!!”
在鐵一樣的事實面前,即便是趙玄機此時也目光閃爍,更不提另外幾個人,心頭拔涼。
恰在此刻,三寶輕聲道:“啟禀太子爺,奴婢查抄胡家府中财産時,發現胡家常年給大理寺卿孫伯禮行賄,兩人書信來往,約定了行賄的數字和時間,動辄便是數萬兩、十餘萬兩的銀子送入孫伯禮府上,而孫伯禮則為其掩蓋經商過程中欺行霸市、打殺競争對手的惡性,一切,皆有證可查。”
三寶此舉,殺人誅心。
跪在殿門外的孫伯禮臉色慘白,驚叫道:“冤枉!臣冤枉!那都是一派胡言,臣絕對沒有受賄,請太子殿下明察!”
此刻,孫伯禮恨極了三寶,也後悔極了自己之前平白去招惹這個閹人,搞的現在這睚眦必報的人妖報複自己。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很清楚自己那點東西,絕對經不起東廠的搜查,于是他立刻對着趙玄機喊道:“首輔大人,救我啊!”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便等同于承認了自己的心虛。
趙玄機面色大恨,隻覺這孫伯禮和豬沒有區别,偏把自己往火坑裡帶。
此情此景之下,太子又怎麼可能放過?
果然,李辰還真不打算放過孫伯禮。
“救你?”
李辰冰冷道:“本宮今日便看看,誰敢救你!”
“三寶!”
三寶大喜,立刻道:“奴婢在。”
“傳令下去,讓東廠去孫伯禮家查,若是查證屬實,不必彙報,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三寶立刻跪下道:“奴婢遵旨!”
此刻,趙玄機不得不開口道:“太子請慢。”
李辰雙目冰冷地看着趙玄機,道:“怎麼,首輔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