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下手?”趙玄機問道。
張必武和付玉芝相視一笑,說道:“徐長青,可好?”
“戶部......”
趙玄機想了想,點頭說道:“戶部可以,入手的點多,徐長青此人對東宮也甚為重要,用他的命來換東宮妥協,可行。”
付玉芝和張必武兩人起身道:“既然閣老點了頭,那麼我們二人就去辦事了。”
擺擺手,趙玄機道:“去吧,剛過去的一年,讓東宮那位異軍突起,打了我們許多個措手不及,眼下也是該讓他看看,内閣幫着皇家管理了這麼些年朝政,也總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等付玉芝和張必武走後,趙玄機緩步走出廳堂,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裡的皚皚白雪,緩聲道:“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和漫長,也不知明年此時,是何等光景。”
正感慨着,趙玄機突然瞥見院牆通往後庭的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閃過。
“泰來,過來!”
趙玄機一聲呵斥,讓趙泰來老老實實地從門後走出,來到趙玄機身前恭敬道:“父親,兒子給您請安了。”
趙玄機面無表情道:“既然給我請安,為什麼還鬼鬼祟祟的,你要去哪裡?”
趙泰來心知瞞不過自己父親,于是硬着頭皮回答道:“打算,打算出去和幾個朋友聚聚。”
“今天是大年初一,人人都在家中,這時候能約你出去的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師益友,不準出去,就在家裡,哪都不準去。”趙玄機呵斥道。
趙泰來眉毛一耷,道:“爹,我在家中都好幾天沒出去,悶出病了都。”
“昨日京城剛封城,今天雖然解開了,但滿大街都是錦衣衛和羽林衛,這個節骨眼上你出去做什麼?還怕不夠惹眼麼?”趙玄機呵斥道。
趙泰來不滿地說道:“爹,你好歹也是當朝首輔,閣老,就那麼怕東宮太子?”
“兒子不妨明說了,今日兒子出去正是要參加個詩會,這詩會上,我們會拿出一些自己寫的詩跟文賦去賣,所賣得錢财用于給災民的。”
趙泰來這番話,讓趙玄機眉毛抖了抖。
“誰組織的?”
趙玄機的問題極大地傷害了趙泰來的自尊心,他不服氣道:“在你眼裡,我就不能組織這樣一場詩會?”
“哼。”
趙玄機冷哼道:“你所組織的那些個詩會,全是一幫狐朋狗友飲酒作樂,叫幾個青樓女子作伴,也叫詩會?還給災民募捐,你們這幫人若是有這樣的頭腦,我還至于整日罵你不争氣?”
趙泰來張張嘴,卻沒底氣反駁。
最後隻能頹喪道:“是,是文王世子組織的。”
“文王!”
趙玄機眼眸中精光一閃。
文王,乃是如今朝廷最大的藩王之一,也是當今大行皇帝的親兄弟,早年極受先皇寵愛,若非文王的母親位份太低,娘家在朝中毫無勢力根基,如今當皇帝的,還真不一定是大行皇帝。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先皇在賜封的時候,把南方魚米之鄉給了文王做封地算是補償。
如此幾十年,文王麾下兵馬過十萬之衆,兵強馬壯富可敵國,是名副其實的大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