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的人全部是東廠花費了不知道多少代價抓來的,所以三寶對他們每個人都知根知底。
特别是眼前這個江浙地區的總旗,為了抓捕他,東廠出動了六十多人,其中三個還是他手下的得力幹将,專門從京城派出去支援江浙的東廠分部,布置下了天羅地網前後籌劃了十多天才抓到的人。
為此,東廠去了六十多人,回來的卻隻有十多個,而他手下的三名得力幹将,更是隻剩下一個人重傷回來。
而也正是因此,三寶才深切地清楚這幫人究竟有多瘋狂和兇殘。
甚至有了信仰加成,他們其中的一些死忠和狂熱分子,連冷皿無情的東廠錦衣衛見了都有些發憷。
可就是這麼殘暴的一群邪教徒,居然被周平安一個文弱書生給吓成這樣。
想到這,三寶看向周平安的眼神再次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剛才他說邀請周平安去東廠上課,多半是玩笑話,可現在,他還真想認真考慮一下。
周平安見到三寶的目光不同尋常,他微微一笑,示意手下把囚犯的上衣掀開,這名囚犯的上半身,皿肉模糊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
三寶不動聲色,比這更皿腥百倍的場景他都見過,這點沖擊力對他來說隻是小兒科。
可周平安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不淡定了,隻見周平安指着上面縱橫交錯的傷口說道:“這些傷,都是他自己弄的。”
“用傷害身體的方式來刑訊逼供,是最低級的。”
周平安仿佛在介紹自己珍藏的寶貝,他用最輕柔的語氣說着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這樣的人,他的一切力量和堅持都來自于内心的信仰,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摧毀他的信仰和靈魂。”
“廠公可知水牢?”
三寶點頭道:“知道,我東廠内就有好幾處水牢,牢房不過半人高,以黑水淹沒,隻留下屈身半蹲在牢房内的犯人一個腦袋露出在水面,環境壓抑,可以讓犯人極度難受。”
點點頭,周平安說道:“是的,這種刑罰就比用鞭子抽打和烙鐵高級得多,隻不過本官稍微升級了一下,每日吩咐獄卒三班看守,不允許他睡覺,一旦打瞌睡就立刻将其叫醒,然後關押在水牢之内,在水中,放上一些老鼠、水蛭、蟑螂等物。”
“還有另外幾種,就不一一介紹了,但這裡所有人,都沒能堅持過幾輪,比如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去死,隻要能讓他死,想讓他說什麼,他都會說出來。”
看着周平安一臉質樸的笑容,三寶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周大人......不去東廠,真是可惜了。”
周平安輕笑一聲,說道:“對付人,隻要找準他們的弱點,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能對付的人。”
說完,周平安擺擺手,立刻有人帶着東廠準備好的毒藥送進來。
“把它喝下去,隻要喝了,就允許你睡一個時辰的覺。”
周平安輕柔的一句話,三寶就見到那曾經不可一世的白蓮邪教高層教徒,如同一條瘋狗一樣撲過來,根本不用人強行灌,自己張嘴就把那瓶能殺了他的毒藥給喝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