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沒等蘇錦帕反應,李辰轉頭對始終沉默不語的劉思淳道:“這件事情,你們劉家,你,可記首功。”
劉思淳立刻答道:“一切都是殿下教導有方,劉家和民女不過是跑跑腿,做一些所有人都能做的事情罷了。”
李辰笑道:“這時候就不必謙虛了,這一次的事情的确辦得不錯,可要什麼獎勵?”
想要底下的人死心塌地地給自己辦事,首要的就是賞罰分明,讓他們明白差事辦好了有獎勵,辦壞了要懲罰,這樣才能樹立起領導者的威嚴。
更何況劉思淳本就不是尋常女子,她身上的功利心比李辰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重。
知曉劉思淳有多野心勃勃的李辰,也已經準備好給她一些甜頭。
卻不想,劉思淳在略作思索之後,就說道:“殿下,劉家所應得的好處,殿下都已經給過了,這紅薯作物成了,劉家自然能從中分到極大的利潤,加上鹽運一事,劉家根基薄底子淺,眼下的恩澤已經是天大的福氣,凡事過猶不及,再多,也不是劉家所能承受的。”
這番話,讓蘇錦帕都多看了劉思淳一眼。
恰好兩人目光對上,卻都發現了彼此眼神中的些許古怪,然後就是交錯而過。
“你想清楚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李辰似笑非笑道。
“民女已經想清楚了。”劉思淳堅定道。
“好。”
點點頭,李辰說道:“那麼就回宮吧。”
話說完,李辰拉着蘇錦帕就上了轎辇。
劉思淳站在路邊,低頭恭敬地送李辰的車隊離開。
看着一行車隊搖搖晃晃之間消失在道路盡頭,劉思淳眉頭微蹙,輕歎一聲。
而此刻轎辇内,蘇錦帕正發着脾氣。
“你拉我上你的轎辇做什麼!”
來時,為了避嫌,蘇錦帕是自己坐了單獨的轎子來的。
可剛才走時,李辰霸道蠻橫,也不問她的意思,就直接把她拉上了太子轎辇,這裝修奢靡空間寬大的不像話的轎辇内,蘇錦帕隻覺得自己坐立難安。
“欽天監和宗人府已經把日子挑出來了,過了春節年關,正月初五便上你家門提親,那時候你我便有了婚約,現在坐一個轎辇算什麼,旁人誰敢嚼本宮的舌頭?”李辰懶洋洋地說道。
蘇錦帕氣道:“我早說過,我從沒答應嫁給你!”
“本宮也早說過,你答應不答應都要嫁。”
李辰淡淡道:“怎麼,現在還想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
蘇錦帕氣苦道:“你是喜歡我,還是為了拉攏蘇家?”
“都有。”
李辰絲毫不避諱地說道:“但如果你不是蘇家之女,那麼太子妃的位置肯定輪不到你。”
蘇錦帕冷笑道:“所以歸根究底,你還是為了政治利益。”
“生在皇家,本宮又是東宮太子,婚姻本身就是政治,國事家事,不分彼此,有區别嗎?”李辰道。
蘇錦帕扭頭道:“對你來說沒區别,但我卻不想一輩子做籠中鳥,給困在皇宮的高牆之中,那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