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戒忘躬身行了一禮,沒有說什麼出家人不能殺生之類的廢話。
李辰為白蓮教教主準備的後手并沒有浪費。
當天傍晚,還在習政殿忙于政務的李辰就見到了宮徽羽出現在他身前。
“人到了?”
李辰擡頭看了宮徽羽一眼,繼續俯首完善自己的改革計劃,不鹹不淡地問道。
“到了。”宮徽羽點頭道。
“怎麼不進來?”李辰這一次連頭都沒有擡。
宮徽羽平淡地說:“他說他不喜歡皇宮,所以還請殿下移步到宮外一見。”
“哈。”
李辰笑了一聲,說:“好大的架子。”
“既是殿下有求于我,本該表現出殿下禮賢下士的賢德來。”
宮徽羽說完頓了頓,補充道:“他的原話。”
“那就讓他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李辰淡漠道:“本宮是太子,他算個什麼東西?一介武夫,拉攏了一幫烏合之衆便以為自己有了和本宮談判的籌碼?”
“便是功夫高強又如何,習得一身武藝,不知報效國家也便罷了,還企圖颠覆朝廷,這樣的人,本宮給他一個機會已經是邀天之幸,既然他不懂珍惜,那麼便一拍兩散。”
李辰的話落地,一聲輕笑回蕩在習政殿。
再擡頭,一名穿着白底水墨文士服的青年便已經負手站在宮徽羽身邊。
這青年相當俊朗,白色水墨衣服,簡單地點綴出幾筆墨竹鋪設在綢緞之上,尋常人斷然不敢穿這樣的衣服出門,十個有九個半襯托不出該有的韻味來。
但這青年,卻将這身裝扮的文雅給彰顯得淋漓盡緻,讓人過目一眼就難以忘懷。
他頭上并無發髻,而是一頭過肩長發披散下來,與他儒雅有禮的穿着形成鮮明反差。
看到他的第一眼,李辰的第一印象不是眼前這青年是個絕世的高手,更不是白蓮教的教主,反而像是一名狂生。
李辰看他的時候,他也正看着李辰。
兩人目光于半空之中糾葛。
李辰看到的是一片深淵。
而白蓮教教主看到的是什麼,李辰就不知道了。
放下筆,李辰站直了身體,沒有說話。
他在等,等白蓮教教主自報家門。
這是氣勢,不能弱。
先開口的,怎麼看都顯得心虛一些。
而白蓮教教主的想法似乎和李辰如出一轍,他也沒吭聲,隻是饒有興趣地看着李辰。
習政殿内的氣氛,一時之間竟然凝固下來。
宮徽羽清冷依舊,她也不搭理從剛見面就開始正鋒相對的兩個男人,自顧自地走到書架旁邊,拿起了一本話本,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恰逢此刻,萬嬌嬌端着李辰的藥走回來。
“殿下,該喝藥了···”
萬嬌嬌剛說完,就看見白蓮教教主盯着李辰,當即就是皺眉嬌斥道:“大膽,竟敢直視殿下,這可是惘上之罪,還不快跪下!”
萬嬌嬌的出現,打破了沉默。
白蓮教教主看了自己随手就能捏死的萬嬌嬌一眼,然後目光重新回歸點李辰身上,擡手說道:“一介武夫,簡帝心,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