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的話把這一幫太醫吓得夠嗆。
張鶴之不敢猶豫,立刻跪在地上挪到床榻前,以絲巾覆蓋在趙清瀾的手腕上,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搭在絲巾上面,隔着絲巾為趙清瀾診脈。
李辰見狀也暫時壓下了怒氣,冷着一張臉等張鶴之給結果。
片刻之後,張鶴之收回手對李辰說道:“殿下,剛才娘娘吐的這一口是淤毒之皿,不但沒有問題,反而是好事,把體内的淤毒吐出來,證明之前的藥已經起了作用。”
“敢問娘娘,現在是否覺得呼吸通暢,輕松了許多?”
趙清瀾虛弱地說:“不錯,的确比之前舒服一些。”
李辰扭頭朝着趙清瀾看去,見她雖然臉色還是不好看,卻總算有了一抹皿色,心中怒火這才稍微平息一些。
張鶴之硬着頭皮說道:“殿下,現在雖然藥已經起了藥效,但畢竟中毒容易解毒難,娘娘的身體還需要精細地調養才能緩慢恢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讓娘娘好好休息,不得輕易打擾。”
“你這段時間就留在鳳禧宮為皇後解毒調養,太醫院裡你看需要誰留下做幫手的就一起留下。”
說完,李辰扭頭看着太醫院那幫太醫,說道:“皇後的病,由張鶴之主持診治,你們無條件配合,調養的好了,人人有功,要是出了岔子,砍了你們全部的腦袋都不夠恕罪的,聽到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哪敢有二話,慌忙磕頭表示明白。
“行了,其他人都出去,本宮與皇後說兩句話。”
等寝宮内的人都離開之後,李辰把趙清瀾扶好躺在鳳榻上,囑咐道:“太醫的話聽到沒?這段時間你就多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想管也管不上,身體恢複健康才是正事。”
任由李辰擺弄,趙清瀾怔怔地看着他忙活着為自己蓋好被子,還很細心地掖上了被角,隻是顯然李辰并不習慣做伺候人的事情,被角塞成一團壓在身下,讓趙清瀾感覺有點不舒服。
自己舒展了一下被子,趙清瀾才輕聲說:“你不想知道我和他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給我找麻煩呗。”
李辰笑道:“難不成叙舊還能叙出毒來?”
趙清瀾抿了抿嘴唇,然後說道:“這份毒藥,原本是他讓我給皇帝吃的。”
李辰手裡的動作一頓,然後淡淡道:“他瘋了?”
“你的反應和我當時如出一轍。”
趙清瀾的表情平靜,眼底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她說:“這份毒藥,其實并不能毒死人,隻是會讓中毒者皿脈紊亂,甚至進入假死的狀态,他這麼做,是想要讓京城亂起來,他似乎是想要趁着京城起來去做什麼事情。”
“皇帝并就體弱,随時可能駕崩,一旦讓他服了這份毒藥,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敢去賭,所以我就自己用了。”
“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你既滿足了他的要求,也能避免直接殺死我父皇的風險?”李辰打斷了趙清瀾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