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城。
李辰這幾日一直住在知府衙門裡面。
後院中,李辰跟周平安在對弈。
剛準備落下一子,李辰就搖了搖頭,把手收了回去,看着棋盤上,周平安幾乎已經奠定勝局,自己翻盤無望了。
搖了搖頭,李辰無奈笑道:“都這麼多年了,本宮的棋藝依舊沒什麼長進。”
周平安也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簍,面帶得意的笑容,說道:“殿下,你的棋藝已經不差了,屬下時常與殿下對弈,還是能察覺到殿下進步的。”
“那本宮與你對弈,幾乎沒有赢過?”李辰問道。
周平安有些自得的說道:“殿下,屬下說你的棋藝不差,這個乃是千真萬确,隻是,要看跟誰比,若是普通人,殿下如今的水平已經足以橫掃。”
“但若是對上屬下,不是屬下自誇,這天底下,能赢屬下的,沒有幾人。”
李辰聽完周平安的話,頓時罵道:“搞了半天,你是在拐彎抹角的自誇是吧!”
周平安笑道:“屬下說的乃是實話。”
李辰自然知道周平安說的屬實,他的棋藝确實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但是,就是見不慣他這幅洋洋得意的樣子。
擺了擺手,李辰沒好氣的罵道:“去去去,一邊呆着去,本宮看着你就心煩!”
周平安清楚李辰的脾氣,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并沒有起身,而是把棋盤收好後,說道:“殿下心煩是真的,但卻未必是因為屬下。”
“你又知道了!”李辰看着周平安無奈道。
周平安聳了聳肩,說道:“殿下未曾察覺而已,自從陳立成出發那天,殿下臉上就是愁雲慘淡的,這幾日可是極少見殿下笑容。”
“竟有如此明顯?”李辰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錯,他心中确實非常擔心陳立成那邊會出問題。
哪怕他已經把手上能押的籌碼都押上去了,也依然如此。
隻因為這次的行動确實極其重要,自從南巡以來,他在南方面對文王幾乎都是被動的一方,淮安一事更是把這一點展現的淋漓盡緻。
那晚之後,李辰無時無刻不想着給文王來一次大的,既有報複的心理,也是現實的需要。
若是自己久久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那樣隻會讓文王更加肆無忌憚,自己在南方會更加舉步維艱。
南巡,很可能會以失敗告終。
這是李辰絕對無法容忍的。
南巡的成敗關乎到了太多。
隻能成,不許敗。
失敗的後果,哪怕是李辰也很難承受。
所以陳立成的這次行動,就至關重要。
這次成功了,既能吓住文王,展示自己的實力,又能為李辰掌控浙閩争取到緩沖的時間。
等到浙閩局勢穩了,李辰就可以放下心跟文王談條件了。
或許正是太過于看重,才導緻周平安輕易就察覺了李辰的心态。
對于上位者來說,這是大忌。
“再明顯不過。”周平安點了點頭,說道:“殿下不信,可問徐渭。”
李辰轉頭看向徐渭。
徐渭笑着應道:“殿下這幾日确實有些不對勁。”
李辰頓時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