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逸想到剛才的事情,開口道:“你為太子想的也真夠周到了,連周平安都為他要了回去。”
夏弘道笑呵呵的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再說,我也很看好周平安。”
管仲逸冷冷一笑:“你倒是說的輕松了,可曾想過周平安回去,會給我們帶來多少麻煩?”
夏弘道笑容不減,“你作為他的大哥,總不至于怕了他吧。”
“這是一回事嗎?!”管仲逸怒道。
看着夏弘道油鹽不進的樣子,管仲逸也無奈了,夏弘道這種一心求死的人,他也拿對方沒辦法。
隻是不知道回到文王府,該如何說明今晚的事情,這才是管仲逸現在最頭痛的。
夏弘道看管仲逸愁容滿面的樣子,心中了然,說道:“一會回到王爺那裡,我會把所有問題攬在身上,不關你的事情,今晚你做的沒有問題,王爺不會怪罪的。”
管仲逸盯着夏弘道:“怎麼,你要幫我?”
“談不上。”夏弘道淡淡說道:“本來也是因為我的出現才導緻的,如實說就是了。”
對于認識了多年的管仲逸,夏弘道還是很念舊情的,反正自己都要死的人了,拉他一把又何妨。
管仲逸看着面色平靜,絲毫不像要去赴死的夏弘道,搖頭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夏弘道微笑道:“其實我從未改變,一直都是最開始的那個夏弘道。”
管仲逸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嘲笑道:“那你在文王府待了這麼多年,一直就是郁郁不得志了?”
“或許吧。”夏弘道并沒有否認。
從金陵知府到文王府第一幕僚,他本以為會是自己可以實現理想的機會,到最後,名利大概有了,但理想,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對很多人,包括管仲逸,在文王府待的都很順心,他卻未必。
管仲逸毫不留情的嘲諷,“看來文王還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夏弘道聞言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下輩子我再報答王爺吧。”
管仲逸看着夏弘道,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人,對文王忠心了幾十年,卻隻是因為見到了太子一面,随便聊了兩句,就舍出性命去幫他,甚至不惜背叛了幾十年情誼的文王。
背叛也就罷了,現在明明有太子這條後路可以走,卻又義無反顧的去文王府求死。
管仲逸想了想,還是問到:“你就如此看好太子能勝過文王?連自己的命都押上。”
夏弘道平靜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最後誰勝誰負,我押太子,不是我覺得他會是最後的勝者,是因為我沒得選,或許最後會是文王勝也不一定吧。”
看着疑惑的管仲逸,夏弘道笑道:“我隻求問心無愧。”
管仲逸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了,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在一起下棋賞月飲酒,但現在,對方如同變了個人。
“罷了,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管仲逸笑了笑。
一路前行,此時已經到金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