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
玲珑殿。
秦雲來了這裡。
刺殺者已被抓住,就是王敏自己宮中的婢女,她們與蘭花一起被帶去了刑部大牢審問。
禦醫緩緩退出來,對秦雲畢恭畢敬道:“陛下,貴妃已無生命危險,但失皿過多,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調理身體了。”
秦雲淡淡看向一名禦醫,若有深意道:“貴妃的傷口深嗎?”
“深!”老太醫蹙眉,笃定道:“貴妃的腹部險些被匕首洞穿,如果再發現晚一點,将無力回天!”
秦雲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的頭疼。
這件事,越發撲朔迷離了起來。
他随意擺擺手,讓衆太醫離去,然後獨自一人走進了寝宮内。
床上的王敏,臉色如紙張一般蒼白,氣若遊絲,就好像是風中被刮起的樹葉,随時都能消失。
如果說是自殘,苦肉計。
那是否,太狠了一點?
而且婢女蘭花的事,怎麼解釋?
站在床前,秦雲久久無語。
“陛,陛下。”
王敏忽然睜開了雙眼,幹涸的紅唇微張。
秦雲表情淡淡道:“你受傷了,還是好好歇着吧。等養好了傷,朕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王敏吃力的擡起一隻手,想要抓住秦雲,那雙美眸充滿了希冀和柔弱。
“陛下,臣妾知道您是誤會了。”
“臣妾今日偶然發現了宮中婢女的談話,她們密謀要殺害蕭将軍,還說什麼要替她們的主人,嫁禍于我。”
“臣妾想要禀告聖上,卻不小心踩到樹枝,驚動了她們。”
“再然後,臣妾遇害,醒來就躺在這裡了。”
聞言,秦雲冷笑,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巧合的事?”
“你自己宮中的婢女竟然還是别人潛伏的殺手,好巧不巧,你今天就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哼!”
他又冷哼一聲,心中對這個王敏的兩副面孔厭惡到了極緻。
見狀,王敏眼角有清淚流下,那模樣讓人看了好不憐惜。
“陛下,真的是這樣,臣妾難道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雖然王家跟蕭家素來不和,蕭家倒台,王家樂在其中,但陛下您别忘了,王家同樣也有很多不同意見的死對頭啊!”
秦雲面色依舊冷淡。
從第一次刺殺開始,到昨夜的失火,發生了這麼多事,要說跟王家沒關系那是不可能的,而王敏作為王家的女人,又怎麼會袖手旁觀?
這些理由,就是王敏想出來推卸的借口罷了。
這時候,王敏掙紮着起身了。
她的俏臉有些病态,是很不健康的白。
赤着玉足踩地,左手捂住腹部傷口,右手扶住床沿,緊蹙眉頭,極其困難的想要跪下。
“陛下,若您不相信臣妾,覺得玲珑殿婢女刺殺蕭将軍一事跟臣妾有關,那就将臣妾關押進天牢吧。”
“查清楚了,再放臣妾出來也不為過。”
“臣妾,心甘情願。”
她虛弱的說道,嘴角又帶着一絲善解人意的笑容,懂事的讓人心疼。
如果換了身體原主人在這裡,恐怕都心疼死了。
可現在秦雲心中毫無波瀾,反而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進退有據,城府極深!
“是或不是,朕心中有數,自然會查清楚再下結論!”
“這段日子,你就在玲珑殿待着好好養傷吧。沒有朕的命令,你那裡都不準去!”秦雲冷漠,聲音有點呵斥的意味。
聞言,王敏嬌軀一顫,目光中有些難看,這是變相的禁足嗎?
“陛下,您會來看臣妾嗎?”
她跪着前進幾步,摔倒在地,抱住了秦雲的腳。
秦雲卻拂袖,居高臨下冷漠的看了一眼王敏。
“朕勸過你,好自為之,既然你想玩,朕陪你玩到底!”
說完,他掙脫開王敏的手,離開了玲珑殿,連一刻也不願意多留。
王敏摔在原地,目光不斷變幻,久久無語。
秦雲對她的态度,比她想象的還要遭,雖然蘭花被抓這一關算是勉強過了,但她跟進入冷宮也沒有區别了。
她緩緩站起來,明顯沒有剛才那麼行動不便。
突然她那雙勾魂奪魄的眼中射出一道寒芒,咬牙道:“究竟是怎麼了,一個草包皇帝,現在竟變得如此精明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王家遲早被蕭家取締,我要奪回主動權,我就不信秦雲你那麼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