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賜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怎樣,極度掙紮之後,卻是咬牙,低下了頭。
“父王,我不要柳姐姐走!”秦真快要哭了,連忙喊道。
他仍舊沉默。
現場氣氛很是尴尬,可秦賜就是沒開下那個口,以他的身份,隻要不同意,秦雲必然是會給面子的。
其實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對于秦賜來說,卻是一場關于“未來和從前”的抉擇。
一旁,秦雲和豐老對視一眼,有些唏噓,一向英武的十一王爺,到了感情的事上,怎就如此優柔寡斷?!
過去,真的那麼難放下?
“陛下,我......”柳蘭顫抖,委屈道:“我習慣待在王府了,不想出嫁,從王爺收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報答王爺的恩情一輩子。”
“生為王府下人,死為王府鬼魂。”
“還請陛下可以開恩,不要動怒,我......的根就在這了。”
聞言,旁人皆是不平靜,深深的看了這個普通醫女一眼,多少女人能做到這一步呢?
秦雲無語看了一眼還不表态的秦賜,挑眉道:“十一弟,你覺得呢?”
衆人都快為他急死了。
秦賜看着梨花木案,道:“随,随她吧。”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那麼的讓人高興,柳蘭未語,偷偷淚卻流,消瘦的身子有些讓人憐惜,她知道,自己終究是一廂情願。
但她不在乎,喜歡太陽,就要摘下太陽嗎?
她要的,是仰望,足矣!
“陛下,奴婢可否先行告退,以免叨擾了您的興緻。”她低頭強忍悲傷道。
整個大堂裡,人不少,卻又安靜無比。
秦賜明明顯得有些内疚,蠢蠢欲動,但每逢到了開口說話的時候,卻又退縮了。
秦雲隻好擺擺手:“你先下去吧,菜做的不錯,隻可惜,有些榆木腦袋不懂得欣賞,也罷,人各有志。”
秦賜一顫,有些後悔了。
許久後。
柳蘭離開了,素雅的臉頰挂着淚痕,甚至是用逃跑的方式離開,比起秦賜,她更加勇敢,拒絕了秦雲。
燈火搖曳,屋子死寂,人人都為秦賜剛才的沉默感到失望。
那怕是秦真這小孩,都知道父王沒有勇氣!
啪。
秦雲大大咧咧坐了回去,看着滿桌子的菜肴,撇嘴道:“無趣!”
秦羽也有樣學樣:“無趣!”
秦賜的臉更紅了,微醺的酒意上頭,低頭咬牙捏拳道:“二位兄長,我并不能給她帶來什麼,又何必留下她呢?”
秦雲夾起一顆花生米,散漫哼道:“怎麼就不能給?”
“一切隻不過是你自己的畫地為牢罷了,看你戰場上無所不能的樣子,再看看今夜的表現,着實有些丢人。”
“你說出這句話,其實不就說明,你對她有所好感嗎?”
秦賜眼中有皿絲,緊緊捏着受傷的膝蓋,沉聲道:“我隻有一個妻子,她逝去了!”
秦雲陡然變色,大喝道:“懦夫!”
渾厚的聲音讓旁人一震,秦羽等人差點沒直接吓坐下,秦賜也抖了一下。